次日,曹子光破天荒的起了大早,他头戴斗笠,做了一番乔装打扮,蹲在杭州湾的运河码头上,细心留意着从苏州来的客船。
江南的水路很发达,从苏州发船到杭州最多二个时辰,大约快正午的时候,曹子光发现了来自吕家的私家豪舟。
吕家的豪舟高有三层,飞檐楼阁,旌旗飘荡,旗子上书着醒目的黑色“吕”字,如此招摇显摆,足见吕家如今的势力是多么强大。
从船上走下来的吕大公子,身材高大,头束纶巾,手摇折扇,如果用褒义词来形容的话,当得“高富帅”三字,但是在曹子光眼里,他就是个渣渣。
“哇!吕公子来了。”
“快看,吕公子来了啊!”
靠,码头上竟然还有无数的“脑残粉”前来迎接,多是一些无知少女,见到吕大公子从船上下来,立刻一拥而上,但是吕大公子则是“大腕”风范,在一众吕家下人的“保护”下,挤开人群,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我日,对方是坐车,老子两条腿可是不好追赶,不过曹子光并不担心找不到这家伙的落脚之地。
吕大公子虽然上岸走了,但是吕家的船还在,船上还有下人,这就好办。
曹子光走了过去,摘下斗笠向吕家一名下人搭话。
“请问这是吕公子的船吗?”
那吕家下人鄙夷的看了一眼曹子光,趾高气扬的道:“没错,是我们吕家船,你有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在下仰慕吕公子的文采,听闻贵家公子今日到苏,想求一副墨宝,不知道小哥能否告诉我贵家公子的落脚之处,我也好去拜访。”
“就你这身行头,我家公子住的地方,你怕是进不去。”
吕家下人对曹子光嗤之以鼻,歪着嘴上下打量着他,小瞧他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哥,拜托了,在下实在是仰慕贵公子日久,还望成全。”
曹子光很上道的将一锭银子塞进吕家下人手里,递了个眼色道。
见曹子光很有诚意,吕家下人这才附耳过来,告诉了他地址。
吕大公子名叫吕晨,在江浙一带颇为有名,会作诗,能写字,被称为“江南四才子”之一,更为难得的是,这位吕晨还深谙经商之道,年仅二十多岁就已经成为吕家的顶梁柱,将吕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位吕大公子还有一个近乎神话的传说,据传生下来就会跑,三岁就开始寒窗苦读,二十年翻烂了几十车书。
这不是扯淡吗,一个人出了名,就会随之冒出近乎妖化的传闻。
学富几十车!你牛比,书中自有颜如玉?十年寒窗苦读这种需要毅力的事情,还是让伟大的人去做吧!老子需要做的是推倒美女,多多益善,越漂亮越好。
不知不觉中东来客栈已在眼前,曹子光戴着斗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东来客栈果然气象非凡,一楼的迎客堂里布置的相当奢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墙上挂着诗词名画,门内站着两名身材修长的女子,身穿深蓝色的低胸宫装,一脸的笑意,见到曹子光进来很恭敬的做个万福。
这年头,已经改革开放了吗?女子抛头露面在这个世界可是不多见,东来客栈能够名动杭州果然不是偶然。
前台接待也是一位女子,相貌比之前两位尤胜几分,尤其是胸脯更为澎湃,笑起来温柔可人,有点迷人,但是比之岳清雅还是有天壤之别,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上品美女。
“客官,您也要住店吗?我们这里很贵的。”
美女打量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曹子光,眼中的温柔瞬间逝去,隐隐有了轻视。
问的不是废话吗?曹子光心中不爽,盯着美女道:“你是觉得我住不起吗?”
“我只是想提醒客官,这里是东来客栈,一宿六两银子。”
美女盯着曹子光,怎么看都不像能掏出六两银子的货色。认为只要报出价格一定会把这个“土鳖”吓退,却见曹子光将手伸进衣服里摸索起来,半天掏不出半两银子,而且面上还带着为难的神色,她的嘴角很不礼貌的扬起了讥笑。
“不好意思。”
曹子光尴尬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拍到柜台上。
“出门太匆忙了,没有带碎银子,麻烦你找一下吧!”
美女一愣,拿起那张银票立刻吓傻了,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东来客栈每天都将现银收走,她的柜台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现银找兑。
美女脸色一阵难堪,极为抱歉的道:“公子......这银票我找不开。”
曹子光一脸得意,很随和的道:“那这样吧,本公子给你打张白条,回头去岳家找我就行。“
美女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张银票,又听说是岳家,点头道:“可以,完全可以。”
曹子光说是慕名而来,刻意要了一间和吕晨挨着的房间,美女很理解,见曹子光财大气粗,便满足了他的要求。
在客栈伙计的引领下,曹子光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伙计问他需不需要来壶上好的龙井,曹子光说可以。
在伙计将沏好的茶送上来后,曹子光便摆手让他赶快混蛋,告诉他也记到账上,然后提起茶壶直接就着壶嘴灌了一口,烫得他直咧嘴。
日,搞这么烫喝个毛线。曹子光丢掉茶壶,将耳朵贴到墙上。客栈里房间隔断都是木质的,仔细一些可以听到隔壁的动静,而且曹子光灵魂穿越后,听力变得出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