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萧飞卿和楚扬的妹妹楚晗大婚,轰动整个京城。皇上亲自出宫,住持婚礼,朝中大臣满员参加。可以说,京城萧家,盛极一时。
新婚未到一个月,本是最浓情甜蜜的时候,萧飞卿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幸福。虽然在家中,萧飞卿对楚晗也是照料有加,但绝非丈夫对妻子的那种感情。这一点,楚晗心中也十分清楚。
皇上指婚,楚晗不愿意也要出嫁,婚后,楚晗也感觉得到,萧飞卿对自己的好,只是一种不得已的怜惜。怜惜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却要捆绑自己的一生,怜惜自己的夫君,心中早已有了他人。楚晗知道,即使不嫁给萧飞卿,皇上也会安排其他人作为自己的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楚晗待萧飞卿也体贴温顺,两人真真正正做到了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是感情极好的夫妻,可正因为这样,才越发不像夫妻,只是在一起过日子的客气的外人。
赵文政派楚扬出战,才有了前面陈国大军压境的场景。
玉如妍听说陈国大军一事,也猜到了定是因为军粮被劫,陈国咽不下这口气,才大军压境逼迫图桑部落。
“大汗,据探子回报,这次陈国大军来犯,已经在边关驻扎数日,可就是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巴音道。
呼其图冷笑道:“赵文政这小子,派了大军来又不打,究竟是想干什么?”
巴音说:“大汗,汉人就是喜欢这些阴谋轨迹的东西,哪像我们草原,说开战就开战!”
“他们派大军来,无疑是因为前一阵子我劫了军粮,过来讨要罢了。”呼其图说。
“臣只是担心,赵文政这小子诡计多端,除了讨要军粮,还有别的阴谋。”巴音道。
听到“别的阴谋”这个词,呼其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玉如妍。难道赵文政除了军粮,也想讨要玉如妍?但很快自己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赵文政已经将她发配至此,怎么会因为一个罪妇而挑起战事呢?
正说着,外面一个兵丁来报:“大汗,陈国将军楚扬派人送来国书和一封信。”
“拿进来。”呼其图道。
接过国书和信件,呼其图拆开来看,国书上写道,希望以那些军粮作为礼物,请求和图桑部族结盟。信上则是赵文政的亲笔书信,希望他能不动声色,放了玉如妍。
呼其图哼道:“陈国这个小皇帝,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巴音将国书和赵文政的信件拿过来看了一遍,纳闷道:“陈国那个小皇帝,为何要您一定要归还云先生?”
“这个……我也不得而知。关于联盟一事,你怎么看?”呼其图问道。
巴音道:“臣以为,不用理会他。那些个汉人皇帝狡诈奸险,谁知道联盟背后又憋着什么坏?”
呼其图拿着信往巴音头上打了一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让你多读书你不读,只会露怯!”
这时,詹枫笑着进来道:“大汗打得好,我早就让他多读书,可是巴音就是不听。”
“詹先生上座。”呼其图笑着说,“巴音,你口口声声说汉人皇帝阴诡狡诈,这也就是我们匈奴人为什么只能盘踞在此,做不了汉人江山的王的原因所在。”
詹枫笑着说:“大汗所言极是。旦旦而学之,久而不怠焉,迄乎成,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明日,你也去学堂里和孩子们一起读书好了。”
呼其图大笑道,巴音一脸的窘迫,说:“詹先生自然是有才学的,但是现在大军压境,您也别总取笑我,还是帮大汗拿个主意吧。”
詹枫看了国书和信件后,笑着说:“大汗,我认为此行可以。您可以答应和陈国结盟,牵制齐国。”
“为什么?”巴音问道。
詹枫笑着说:“大汗,您也熟读兵书,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结盟并没有坏处,陈国利用我们牵制齐国,我们也可以接结盟的机会向陈国索要财务,或者开放关口通商。这些对我们图桑部族来说,都是没有害处的。”
“先生说的对,战场上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呼其图说,“中原那些国家也是今日结盟,明日互相攻伐的。结盟之事,我们可以同意。那……云先生之事呢?”
詹枫道:“在下开始也疑惑赵文政的做法,一个戴罪发配之人,为何一国之君要亲笔手书给大汗,索要此人呢?赵文政此举,更加说明了此人的重要性,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
“如何利用?”呼其图问。
詹枫道:“利用这个人,问陈国索要更多的条件。”
巴音有些看不惯这样的做法,当即反驳道:“这太小人之举了!我巴音第一个反对!用一个女人做筹码,算什么男人?”
詹枫没有理会巴音的反对,而是对呼其图说:“大汗,兵者诡道也,帝王之术也一样。大汗,男人大丈夫,有时候是要做一些取舍的。”
呼其图看着詹枫的表情,不禁沉默了,巴音还想再争辩,被呼其图的手势制止道:“你们先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晚上,呼其图站在玉如妍的毡帐外,几乎站了整整一宿,天亮时,才回到自己的毡帐中。呼其图从墙上抽出弯刀,眼底透出无限的心痛和无奈。
“巴音,集合军队,把玉如妍押过来。”呼其图冷冷地说。
巴音愣了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问:“大汗,您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