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云和赵彩妍两母女,原本气愤的神情,此时被一抹蔑视的厌恶和嘲讽所取代,两人再看向沈慕诗的眼神,就好似她是一件肮脏的东西一般的厌弃嫌恶。
而和前方喧闹气氛完全不同,右侧的柱子前氛围寂静无声,如果不是男人存在的气场太过强大,几乎让人误以为这里根本一人也无。
雷子骞始终低垂着眼,似乎前头的一切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无,连抬头去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他侧过头看向玻璃帷幕外,被迷离灯火反衬得有些黯淡的星光,双眼微动,黑眸更显暗沉了几分。
站在他身侧的余特助跟着往外看了一眼,视线却是定在拐进这里大门入口处的警车,双眼微亮,他收回视线看向男人,“boss,警察来了。”
黑眸微微一动,雷子骞的视线跟着下落,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从警上走下来的两名警察,唇角轻轻一勾,残酷又冷冽。
高台上的陈锦远,看清网页上的那则爆料新闻后,脸色霎时僵凝住,同时眼底慢慢浮起一丝心痛,里面的照片**浪荡,让他几乎没有勇气直视,而还不待他看完,手机便猛地被抽走。
沈慕诗紧凝的脸庞,在看到上面那一张张刺目露骨的照片时霎时刷白。视线紧紧盯着上面熟悉至极的明艳女人,和即使打着马赛克,也一眼就能看出是不同男人之间亲密交缠的**照片,紧咬牙,浑身不住地颤抖发冷,双手紧紧捏握着手机,涂得艳红的指甲像是染上了一抹血色般,刺得她双眼疼痛难忍。
她的眼底一片刺红,惊愕,错愣,慌乱,不敢置信的情绪在眼底不断交错着,却没有一丝意外,只因上面的人,的确是她没错。
沈慕诗从没想过,那一段让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过往,会在此刻如此毫无预警地被摊开在众人眼前。
刚考进哈佛的沈慕诗,年轻美艳的面孔和身材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女人,早已分辩得出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也学会如何应对。
那时母亲已经病逝,她身为孤女,没钱没势,却生得一副惑人的美貌,再加上能力确实不错,当下吸引住了当时打工所在律所的老板。
此人当时在律师界颇负盛名,专为有钱人服务,虽身为律师,眼里却没有法制,只有金钱,而他更擅长钻法律漏洞,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不论是什么案件,他都会接手,并且打赢官司,也因此,他的名声虽大,却是律师界的毒瘤。
沈慕诗一眼就看出他看向自己时,眼底的露骨欣赏。她不在乎他是什么人,只看中他背后能带给她的利益。于是,年轻气盛,野心盛大的她,咬牙抓住这个机遇,以自身得天独厚的美貌做为武器,半推半就下,成为了他的女人。
她的野心和美貌,也让老板很是欣赏,两人发生关系后,他并不吝啬将她带在身边,教导她要如何才能做一名能得到大量利益和金钱的律师。
沈慕诗如愿从华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她也付出了自己也不曾想过的代价。注重享乐的老板,从不吝啬向朋友分享自己的女人,于是,她像一个货物般,被他推荐给了律所的另两名合伙人。
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最终抵御不过金钱和名利的诱惑,她就此放弃了最后的自尊,甘愿沦落为他们的玩物。
那两年的时间,沈慕诗从最开始也曾有过的自厌,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乐在其中,只因,她尝到了名声的滋味。用身体做为交换,把他们当做踏板,慢慢地,她成为法律界的一位新星,得到大家的注目,享受声名所带来的美妙,那时的她,才刚大二。
后来,那三人最终因锋芒过盛,太过招摇,触碰了法律底线,最后因罪入狱,事务所解散,对于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沈慕诗毫不犹豫地就此从这段关系中脱离。
而后,她遇见了彼时就读建筑学院的雷子骞,一见倾心,对他展开追求,过往的一切早已被她抛在脑后,她也以为,那些事早已随风散去,再也无人知晓。
脑中电闪雷鸣,过往快速从脑中闪过,沈慕诗的脸色青白交错,原本明艳的脸庞此时被震惊和惊惶所替代。
台下仍在拥挤的记者们更是不停地按下镁光灯,拍下她此刻的神情,并且一个个更辛辣的问题接着落下,一副得不到她的回应便不罢休的样子。
闪烁不断的刺眼闪光灯,不停往前推挤着的记者,他们脸上热切的神情,让沈慕诗脑中一根叫理智的线轰然崩断,她用尽全身力气,蓦地大吼一声,“全都给我闭嘴!”
失去控制的尖锐噪音在宽大的宴会大厅上方响起,让喧闹的人群霎时僵凝住,大家全都双眼灼灼地望着她,眼里或惊讶,或鄙视,或厌恶,或夹杂着看好戏的冷漠,和着记者们只顾挖掘新闻的咄咄逼人眼神,在沈慕诗的眼前不断交错着,让她脸色更显刷白。
陈锦远心痛的眼神里涌起一丝担忧,脸色仿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也在此时终于抓回一丝冷静,沉声朝身旁的秘书吩咐着他们要马上离开,而后往前走两步,正要抓起女儿的手,将她带离此刻纷乱的环境。
谁都没有注意到,宴会厅门口走进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环视了眼大厅,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高台上,落在沈慕诗的脸上,脸色严肃地朝她走去。
他们边往前走去,边有礼却不失严肃地让前面的人让路,大家因他们的到来而感到诧异,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