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宅的大厅里,雷母坐在沙发上,手里翻阅着一份报告,越看脸色越冷厉。半晌后,她啪地一声将报告甩在茶几上,脸色暗沉地可怕,紧抿的双唇,和微冒火光的双眼,在在显示了她糟糕的心情。
经过大厅的佣人屏着气,放轻脚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管家不在,她们更得小心翼翼,以免惹恼夫人。
舒曼雪走进大厅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定睛看向坐在沙发上,满脸怒气的雷母。
明眸微闪,她迈步走到雷母身旁坐下,伸手挽着她的臂弯,轻声问道:“青姨,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雷母眼里的怒火越烧越高,胸口剧烈起伏着,紧皱着眉闭上眼,面色冷沉不语,只是伸手指了指桌上的报告,示意她自己看。
舒曼雪略显疑惑地拿起报告,慢慢翻阅起来,越看脸色越沉,拿着报告的双手紧握,面色微微发白。
侧头看了眼面色沉怒,紧闭双眼的雷母,她咬着唇,明眸里冷光涌动。颤抖着手放下报告,垂眼沉思片刻后,重新抬起头,面上浮起一丝惋惜,“没想到她真是为了钱接近子骞哥,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良善的一个人。”
雷母猛地睁开眼看向她,冷哼一声,“她想骗过我,还太嫩了。这种人,我绝对不能让她再呆在子骞身边。”
双眼闪过一抹冷光,她猛地站起身,冷声吩咐佣人让司机备车,随即低头看了眼舒曼雪,让她先回去后,转身朝二楼走去。
舒曼雪明眸微动,看了眼置放在桌上的报告,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都不觉得痛,明眸里满是愤恨和不甘。片刻后,唇角冷冷一勾,起身走出了大厅。
不多会,身披外套,手提着包的雷母下楼,将桌上的报告放进包包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冷声吩咐司机直接将车子开到报告上所提的医院后,雷母绷着脸搭乘电梯上楼。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走道上不时走动的人员和着低声的交谈,略显吵杂的环境,让雷母皱起了眉,颇为不适。
挺着背,她姿态优雅地缓步而行,最后停住脚步,来到半掩的房门前,直接推门而进。
病房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她,她却视若无睹,环视一圈狭小拥挤的病房,眼里带了丝不屑,最后终于在靠窗的病床上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看着迎面走来的贵妇,贝母脸色一沉,眼里带着明显的防备和不欢迎。雷母缓缓站定在病床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贝母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雷母冷冷一笑,从包里拿出那份报告,直接甩到病床上,冷眼看着她。贝母蹙起眉,不解她是何意,思索片刻后,凝眉拿起报告打开。
窗外火红的金光投射而下,贝母的脸庞隐在夕阳里。好半晌后,她脸色微白地抬头看向一脸蔑视的雷母,拿着报告的手轻颤着,“你,你竟然调查我女儿?”
唇角冷冷一勾,雷母轻哼一声,“不调查我就不会知道,你女儿用心这么险恶。”
贝母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下来,站在雷母对面,满脸气愤地怒视着她,胸口不断起伏着。
雷母轻蹙眉,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嫌恶,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说道:“两笔钱必须一分不少地给我还清,还有警告你女儿,别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贝母脸色铁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咬牙怒瞪着她,“钱我们一定会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全都还给你儿子!现在,你给我走!”
说着伸手指向门口,脸色紧绷地怒瞪着她。
雷母眯着眼,眼里翻涌着怒火,脸色冷沉。抿唇,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蓦地叱笑一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微仰着头,一如既往的高傲神情,转身往外走去。
病房里的人们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时来回转动着,充满了好奇。
半掩的房门突地被人从外推开,娇小的身影举步走进。雷母脚步一顿,沉下脸冷眼瞪着她,而站在床旁的贝母,则是满脸担忧地急忙迈步走过去。
贝晓柔挂在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神情冷漠高傲的雷母时,蓦然一僵,面色微白地顿在原地。紧随在后的贝明辉差点撞上她,堪堪停在她身后,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雷母。
雷母眼里的冷光,让贝晓柔只觉周身一阵阵发冷,张了张嘴,问好的话还未出口,雷母已经抬步从她身边走过,留下一句嘲讽之极的话:“凭你也想勾引我儿子,简直痴心妄想!”
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转头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贝晓柔双手轻颤,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窑般彷徨无望。
贝明辉也清楚地听到了雷母那句轻蔑的话,当下绷起脸,转身怒视着渐渐走远的雷母,“这人谁啊,怎么这样说话?”
走到她们面前的贝母皱起双眉,伸出双手拉着他们的手,不由分说地转身往外走去。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病房里的人们犹如诈开了锅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走道尽头,敞开的窗户外,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轻响传送而进。
贝母站在窗下,面色冷沉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孩子,冷声要他们老实交待清楚欠债的事。
贝晓柔错愕地抬眼看向母亲,而贝明辉则是满脸歉疚地低下头,蠕动着双唇,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遍。
抿唇瞪着儿子,贝母气恼地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