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林雨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笑着问道。
刘福呵呵一笑,带着几分憨厚:“我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您有什么吩咐。咱家有车,麻烦别人多不好。”
自己当然是有不想叫别人知道的事情,所有才不叫刘福的。他反倒是问到了脸上。
林雨桐就笑:“原本没想着出门,不过临时有点事。这个……”她指着铜锤,“不是外人,是自家兄弟。”说着又对铜锤道,“有空家里来,老太太可念叨你不少时间了。”
铜锤笑着应了,“你赶紧进去吧。不用管我。”
等林雨桐进去了,铜锤递给刘福一根烟,“兄弟,你这差事挺清闲啊。”
刘福抽了一口烟,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是两位先生待人宽厚。他们都是好人。”
铜锤看了看刘福被熏黄的手指,再看他咳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什么,转眼就笑了笑,拍了拍刘福的肩膀,“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讨点好吃的。出来就分给你点。”
刘福点着头,憨憨的笑,也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林雨桐将馒头装好,正要出门,就见铜锤走了进来,“大姐,您得小心刘福那小子。”
“怎么了?”林雨桐这段时间并没有发现刘福有什么问题。
“他是个老烟枪,你看他的手就知道了。”铜锤低声道,“我刚才递了一跟烟过去,他抽了一口,就咳嗽上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抽烟咳嗽?要么是以前不会抽烟,要么是抽的这种烟不是平常抽的。而只有质量次的烟才会又呛又辣。
“你是说,他常抽的都是好烟。”林雨桐问道。
铜锤点头:“**不离十吧。”
林雨桐想了想,又低声问道:“你抽的什么烟?”
铜锤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买的最便宜的烟丝,用纸卷了,然后塞在烟盒子里出门带的。”
是这样啊!“那一点我看看。”林雨桐从铜锤要了一点,好好的收起来。
她心里带着事回了学校,逮了个机会问白元:“你没发现刘福抽烟?”
按道理,这烟瘾是藏不住的。
白元愣了愣:“抽啊!抽烟。”
“抽什么烟?”林雨桐又问了一声。
“抽烟丝呗。”白元笑了笑,“抽的时候用纸筒子卷起来。上次还跟我要大家写完用的草稿纸呢。”说道这里,他面色一变,“难道……我当时没多想,只以为他是简朴惯了,觉得反正是扔,所以想废物利用……”
“你给了?”林雨桐问道。
白元摇头:“我没怀疑他有问题,但是这草稿纸我当然不敢给他。为了不叫他不愉快,我从书架子上取了点白纸给他。也跟他说了,那墨汁什么的,吸到嘴里怕是有毒。所以不能给他。”
林雨桐点点头:“那就没事。你要是有机会,拿点烟丝我看看。别打草惊蛇。”
白元应了,这才低声问:“咱们三双眼睛都没看出来这人有问题,是谁看出来的?”这人的眼睛可真毒。
林雨桐笑了一下,这是因为咱们三个都不抽烟。要不然大概光是凭着烟味,都能察觉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知道有人盯的越发的紧了,林雨桐也更加的想挖出这伙子人的老巢来。
两人正说话,就见四爷回来了。
“怎么这个点回来了?”林雨桐急忙问道。这才过了半晌,远没到下课的时间。
四爷将报纸递过去:“今天的号外。”
“《唐古协定》!”林雨桐看了看,就将报纸递给一边的白元。
白元拿着报纸看了看,气的拿着报纸挥舞着:“丧权辱国!丧权辱国!这不是承认了倭国对于辽东的占领是合法的吗?岂有此理!应该抗议!不能任由当局如此行事。”
林雨桐看着白元的反应,就知道四爷为什么早回来了。学生只怕是都在自愿的组织□□活动吧。
随后,整个京城的街道上,都是举着彩旗,打着横幅在市政府门口示威□□的学生。
除了四爷的小课堂正常在开课意外,其他学生都走上了街道。
办公室里,青云先生的反应十分激烈:“我看不光学生要走上街头,就是咱们这些教员,也该走上街头,也该去市政府坐坐。这国家不是某个人的国家,也不是某个党派的国家。他们无权替四万万同袍做这样的决定。”
辛甜皱眉直接道:“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您这态度,其实还是太偏激了。要相信领袖,要相信党国。他们比咱们考虑的多的多,一时的退让这也没什么……”
“没什么?怎么会没什么?”青云先生将桌子拍的啪啪响:“这是气节!这个脊梁!若是这个时候没有了气节,没有脊梁,如果这时候膝盖一弯,这可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我提议,咱们联名上书政府,提出抗议。”说着,仿佛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主意,“就这么办,我这就写……”
“青云先生!”辛甜一把按住青云先生抓着笔的手:“您可想仔细了。如今这个关头,还是不要再惹麻烦的好。我如今听着先生的言论,倒像是有些工党嫌疑。这般煽动闹事,对先生有什么好处?”
“工党?”青云先生抽回手,冷笑道:“谁坚决抗倭,我就拥护谁?谁管你是什么党。”
辛甜看了看青云先生,却没有再说话。
林雨桐看看两人,就低下了头,这个辛甜也很有意思。
当天晚上,青云先生叫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