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碰了碰英子的胳膊,“先拿着,以后有了十倍的还爹。”
英子是用啥心情拿这钱的,说不清楚。怪谁也怪不到这瞎子爹身上,就像是他说的,他就是别人的负担,一直都是。能给谁做主?
林大娘这才道:“这才对了。只管拿着,不用有顾虑。你二哥二嫂,你弟弟妹妹这些不敢有意见。”不管咋说,家成却是帮着自家这边的孩子,他那边是没娶到个好女人,听小姑子在那里瞎折腾,结果闹得家不成个家,跟孩子差点都成了仇了。如今照看了他这前头留下的孩子,就算是还了他的人情了。
在这边呆到半下午了,都不见林家成过来。
瞎子爹没法再留人,只得叫大儿子把俩侄女送回去。
回去少了一个人就不挤了,车在巷子就停下来,林玉健没进去,“初五我们再过去,如今晚上了,不好打搅长辈。”
在路口告辞。
林雨桐得了一个黑玉的坠子,英子得了一百八十块钱。
林家那边,林大娘翻看两个侄女拿来的礼,林玉健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一边是英子的,别的东西没有,只有两身衣裳。开春就能穿的。一身是给瞎子爹的,一身是给林大娘的。两双单鞋,一看尺寸就知道合脚。这肯定是提前就做好的。尤其是给瞎子爹的鞋,鞋带往里脚跟的方向扣着,即便松了,带子也肯定不会落到地上不小心踩到摔一跤。这是用了心了。
一边是桐的,两盒一看就很高档的茶叶,两瓶茅台酒。样数不多,但这价值好像不低。
林玉健拿起来看了看,“就是拿上三五百块钱,也没地方买去!”
“这么贵?”林大娘咂舌,“你说这?”
人家没想沾咱们家的便宜。
掏出去的钱是不少,可着一下子就给还回来了。
林玉健掏出六百块钱来塞给他妈,“钱您留着,这东西我带走。”有用呢!真不知道拿什么给领导,如今看这个,就觉得合适。
尤其是那茶叶,绝对是难寻的珍品。
林大娘没不要,反而叫了几个孩子过来,把这事说了,“别看不起人,也别觉得人家占了便宜。你爹给了英子一百八十,本来桐该留下一盒茶叶一瓶酒,最后留下的确实双份,人家那是替她姐还了这个情分了。这东西你大哥有用,钱给留下了。给老二三百,剩下的三个一人一百。行不行?”
林家二媳妇就笑,“您给咱们就接着,您要是觉得少了,把您的私房再拿出来分咱也没意见。”
林大娘就啐了儿媳妇一口,利索的把钱给分了。
啥事都说在明处,少些矛盾。
他们这边是少了矛盾了,结果回金家矛盾又多了。为啥?
老大两口子在林雨桐他们回了娘家之后才起身要走的,结果要走的时候,金满城就看上炕上的那瓶林玉康拿来的酒了,老两口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去了厕所,房间里没人,老大直接一揣,骑着自行车带着媳妇回娘家了。
老两口一回来,见炕上少了东西。那酒放在外面,有票还得三十多块钱才能买到呢。如今不见了,去哪了?真丢了得报警的!有些人家一年的收入都没三十。猪养一年下来,一头也卖不了那么些钱的。
正吵吵吧火的问老爷子有没有听见有谁来过,夜游神金老三从外面游荡回来了,还记着要回来带媳妇回娘家拜年的。
结果呢?好家伙!一进门老娘看他跟看贼似的。
“酒是不是你拿的?”金大婶指着儿子,“是不是揣出去塞给哪个狐朋狗友了?”
啥酒啊?
但不管啥酒,我没见啊!刚进家门啊亲妈!
他这么辩解,可金大婶根本就不信,“你是啥不敢干?如今连亲爹妈都坑了……”
话不好听,招惹的好些人来看,还有来走亲戚的人家。
她这么说,当儿子的受也就受了,但儿媳妇人家不答应,凭啥就无赖人啊?
何小婉彪呼呼的本来就是个啥都往出倒的,从屋里出来就铿锵的跟婆婆干上了,“妈!咱不带无赖人的。老三再不是东西,那对您二老这心思可没一点掺假,你说您这亲妈这么说,这叫老三出去怎么做人?”
“他要做啥人?”金大婶对着儿媳妇就开火了,“结了婚你也管不住他,叫他再外面胡混哒,你倒是好,有吃有喝有钱往娘家拿就万事不管了……”
“我往娘家拿怎么了?”何小婉瞪着眼睛,“您就没往娘家拿?您往娘家拿的比谁少了?您还别跟我扯这个,就说那酒的事,你咋不问问你大儿子去,你大儿子大媳妇带着大包小包怀里揣的鼓囊囊的出门去了,你咋不问呢。大家伙在这里呢,谁见着我们大哥了,是不是肚子跟怀里几个月似的?”
还真有谁家的孩子看见了,喊着说是。
何小婉一蹦三尺高:“听见没?您大儿子啥啥都是好的,做贼了也得藏着,您三儿子就活该被冤枉!您再问问我爷,他听见谁道前面来了?”
金老爷子才不管儿媳妇下不来抬,直接就道:“就老大来了,在门口叫了两声,见里面没人就进去了,紧跟着又出来了,悄悄的跟他媳妇出了门……”
得了!不用问了,肯定是老大拿了。
周围人都笑,桃花娘还说何小婉,“行了,你妈不是着急吗?冤枉了就冤枉了,咋还吵吵上了?”
何小婉跟着嘿嘿一笑,“我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