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小姐,您不能出去。”
天清寺的另一个偏殿前两个不大的小姑娘在拉扯着。
“我命令你,放开我!”
个子较低的小姑娘叉着腰瞪着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丫鬟,气呼呼的说道。
“小姐。”
个子稍高的小丫鬟不放心的松开了刚刚拽着小姐胳膊的手,低着头矛盾的说道。
“老爷吩咐过了,不让您乱跑。”
“这天清寺有多大?我又不出去,就在寺里转转,怎么能算是乱跑。”
“可是老爷说......”
“别张口闭口就是老爷说老爷说的,老爷还说罚我半年不准出门了,这才半个月,我不也出来了。”
低个子的小姑娘用手指戳了戳小丫鬟的脑门,当说到自己被罚不准出门的时候生气的跺了跺脚,然后扭头向外走去。
“小姐——”
小丫鬟见自己拦不住,便想跟在小姐身后。
“你站住,都撞到我了!别跟着我,我自己走。”
低个子小姑娘见小丫鬟还跟着自己,便猛地停下来,刚一回头,后面猝防不及的小丫鬟便撞到了她的身上。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我是小姐还是你是小姐?不准跟着我!”
低个子小姑娘哼了一声,朝偏殿院子的外面走去,留下小丫鬟一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甩掉柳洵,柳邕一个人在寺院里逛了起来。可惜今天站岗的当兵的太多,很多地方都守着不让进,柳邕只能绕开。
不一会,便转到了繁塔脚下。
柳邕抬起头,看着繁台上立起的九层高塔,很感兴趣。
上一次爬繁塔的时候,才四五岁吧。
柳邕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对繁台的记忆。因为离孟半仙的私塾不远,柳邕每天上学放学都能看到高耸在天际的繁塔。但他到天清寺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相比之下母亲更喜欢带着他去相国寺。
繁塔并不禁止香客和游人登塔,唯有放置舍利的地宫寻常不会开放。塔旁住着一位老僧人,每天的工作便是在繁台上扫去落叶、洒水去尘。
老僧拿着扫帚在仔细的清扫着繁台的地面,看到柳邕准备上塔,也不搭理,继续低着头扫地。
柳邕走近了繁塔,便看到塔壁上一块块密密麻麻的佛砖,这便是繁塔的特点之一,一砖一佛。
繁塔的正门是南门,从此可以进入地宫,但从这里并不能上塔,上塔须从北门洞内左右两侧砖筑蹬道攀登,可到达塔的单数层,直至塔顶第九层。但从北门却不能进入繁塔的双数层,如果想登双数层,则须沿单数层外宽约两尺多的塔外壁盘旋而上,里攀外旋,如入迷宫。
柳邕有些恐高,虽然贪玩但也没有大胆到在塔外攀爬的地步,自然不会去寻找刺激。从北门进到塔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有楼梯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发着微弱的亮光。
塔内的楼梯又陡又窄,还没有扶手,柳邕爬了没两层便气喘吁吁的。
因为今天是中元节,远没相国寺规模宏大的天清寺可以说是被皇家“包了场”,前来烧香的香客和游人少了许多,又是下午,柳邕在塔里半天都没有遇见一个人。
“这是第五层......”
“这是第七层......”
“第九层...乖乖的,可算爬到顶了。
哎?是你?”
柳邕用了至少一炷香的时间,才爬到塔顶,正准备找个地方休息,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小脸——这不是七夕那天和自己一样走丢了的小姑娘吗。
“咦?是你这个小屁孩。”
小姑娘打量了柳邕半天,认了出来,有些惊讶的说道。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好心帮你找到家人,还给你买‘谷板’和‘水上浮’,你凭啥说我是小屁孩。”
柳邕从楼梯里完全爬了出来,往里面走了几步,不服气的向小姑娘说道。
“不为什么,本小姐说你是小屁孩你就是小屁孩。”
小姑娘蛮横的说道。
“你!
怪不得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好男不跟女斗,我不和你顶嘴。”
柳邕拍了拍下身上蹭上的灰尘,往小姑娘身边靠近了些,伸出一只手说道:
“拿来吧。”
“拿来什么?”
小姑娘诧异的问道。
“我的褙子啊。那天下雨,你淋湿了,我担心你凉着就披你身上了,现在还我吧。”
柳邕提醒到。
“噢,那件褙子啊,我见破破烂烂的,随手就给扔了。”
小姑娘随口说道。
“你!那可是我的新衣服,哪里破破烂烂的了!”
“怎么没有?上面连绣花都跑线了,针脚做的还没我家丫鬟做的好。”
小姑娘耸了耸肩说道。
“......”
柳邕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阵无语,觉得她比坑自己挨孟半仙打手掌的杨章还要可恶。
“你干什么?”
柳邕趁小姑娘不注意突然伸手扒起她身上的衣服来,小姑娘顿时惊慌了起来。
“不干什么,拿你这件衣服抵债!”
柳邕将小姑娘外面穿着的粉色绣花短褙子扒了下来,团成一团,往袖子里塞去。
“你!”
“你什么你,这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懂不懂。”
柳邕把褙子往袖子里塞了半天,没塞进去,便果断放弃了,然后拿在手中,冲小姑娘晃了晃,准备离开。
“你不准下去!”
小姑娘把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