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南看到承昱的变化不由得大惊失色,慌忙由荷包之中摸出大把的疗伤丹药塞到他口中,只是丹药似对他没有什么作用,进入喉咙根本化不开,随着嘴角汩汩冒着的鲜血淌了出来,眼神也有些涣散起来。承昱原本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恰好路小南送了他一把法宝飘雪扇,于是爱不释手,一直把玩研究加深人与法宝的契合度,但因才得到飘雪扇不到一天时间,扇子的各种宝术功能他哪能立刻领会掌握,此时强行催动法宝使得他的功力瞬间不济,才被牛头人一拳轰中,才会受此重创,濒危垂死。
路小南抬眼望向牛头人,满目都是愤恨,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了手中玉剑。
牛头人双手活动着手腕,一滴黑色液体由他的指尖被逼出滴落在地,那里赫然冒出一缕黑烟来,将地面烧出拳头大的一个坑,他一双牛眼看向三人,满脸都是冷酷之色,“原来是一只尸煞,能够修出自主意识倒也难得。”
路小南与姚传延对望一眼,随即便将承昱背在身后,在姚传延长鞭攻向牛头人之时也出手了,玉剑仿佛鬼魅一般在鞭影的掩饰之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牛头人胸口。
牛头人冷哼一声,双手仿若牛蹄刨地般在身前划出道道虚影,忽然探手而出,竟然一手抓住了鞭梢一手夹住了玉剑,唇角讥讽的笑更浓,“就这么点本事,你们长辈也敢放心让你们出门闯荡?”
路小南顿感惊悚,这牛头人修为竟然如此之高,比当时遇到的临江王也还要高出一筹,看来世间关于牛头马面武力很弱的传言根本不实,这分明就是顶尖高手么。
玉剑被牛头人三指夹住,路小南根本没有往回夺,而是借势向前,真元猛然狂吐,玉剑之上蓝色光华刹那灿若一盏小太阳,让人不可逼视。
牛头人没料到路小南真元竟然比一般人强劲许多,措手不及之下,不得已将玉剑向前推去,而脚下却是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只是路小南得势不饶人,催动玉剑连连向前,同时姚传延的龙吟鞭也挣脱开牛头人的手,瞅准战机配合着路小南攻向牛头人。
牛头人眼角急跳,口中叫声“咄”,一面褐色的盾牌凭空浮现在他身前,那盾牌之上一头脚踏虚空奔腾的犍牛蓦然睁开了双眼,发出哞的一声低吼,那浑厚深沉的牛吼仿若由地底最深处奔驰而来,隆隆的牛蹄声踏破了万古的沉寂。只见一层一层的声波如有形之水荡漾开来,瞬间便将玉剑的蓝色光华阻挡,声波与蓝光稍稍对峙片刻,牛吼之声再度响起,声音仿若已由地底奔至距离地面不远处,那声波立刻便得到了极大的助力,霍然大作起了,刹那便将蓝光反弹向了路小南和姚传延。
路小南一惊,脚下移动极快,瞬间便闪了过去,但在他的身后那三名控制着锁链阵法的鬼差却没有躲得过,蓝色的光华夹杂着牛吼的声波竟然出现了极为罕见的变异罡风之火,那三名鬼差被罡风之火穿体而过,就好似被风吹过的沙土缓缓散落于地,刹那死于非命。
而姚传延则将龙吟鞭舞的风雨不透,借着法宝本能的力量,才堪堪抵住反弹而来的罡风之火,只是那样子极为狼狈,身上一袭书生青衫被烧的支离破碎,露出多处灼伤的肌肤,头发冒着青烟,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小南,这是什么东西,如此怪异。”姚传延与路小南并肩而立,好久才说出话来,他手中龙吟鞭微微颤抖着,仿佛一条遇到挑衅急于出海的蛟龙。
路小南微微摇头,“这东西我也不知,还是先想办法干掉这牛头人再说,承昱的伤也等不得太长时间。”
姚传延点头,随手收起了本已跃跃欲试的龙吟鞭,然后取出他原来使用的那条软鞭来,“这龙吟鞭是件好法宝,但为兄接触时日尚短,还不明了其中妙处,不敢枉自动用,还是使祖传之物顺手些。”
路小南点头,强行催动不熟悉的法宝不知会发生何等状况,承昱便是前车之鉴,在这危急时刻还是以最拿手的武器为好。
牛头人看了一眼三名鬼差死亡之处,此时早有另外三名鬼差补了上去,依然保持着阵法的完整。路小南也看过去,却没有丝毫表示,那锁链阵法虽然在三名鬼差死亡的瞬间出现了薄弱环节,但那稍现即逝的瑕疵还不足以让他们就此冲开阵法逃离,若想破掉阵法就必须破掉锁链,只是那看似黑色铁链的东西根本不是铁质,这在他当时对付勾魂使者时他就已经领教过,那是一种斩不断拧不开的能量体,否则早就被他的玉剑劈开了。
牛头人一手持盾一手握斧,仿若战神般威风凛凛,“竟然能逼迫本罗刹后退一步,并让本罗刹使出巨力战斧和虚空牤牛盾,即便你们立刻死掉也足以自傲了。”
“傲个屁,没有一剑斩了你的牛头就是小爷的失败!”路小南急速运转体内真元,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蓝色之中,面前的牛头人实在太强了,但他的强悍还不至于强到让人绝望的地步,还给他留存有一丝能够看得到的曙光。
更何况,在路小南潜意识里,对手越强越让他觉得具有挑战性,也越能让他集中精力发挥全部的实力。
嘭!嘭!嘭!
路小南再次主动出手,玉剑与巨力战斧连续碰撞十数次之后,他借着剑与斧的冲撞之力飘身退回,而牛头人却是屹立不动。这十数招对决虽然看似不相上下,但路小南隐在袖中的手腕早已发麻,隐隐有种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