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字音仿佛催命之鬼,天上雷云斩下道道利剑将屈氏一行聚集起的攻势瞬间击溃。武安公白岁寒一袭白衣并指为剑向天一指,九重天火如影随形,以指为剑刺向那群不自量力的屈氏族人中。
屈育灵下了个半死。他遂父亲修行七十年也算是见识广博,可是眼前之人就仿佛是传说中的仙人一般,五行之法信手拈来,天上雷云相助,剑法招招通神,每一挥一片族人倒下,再一挥又是一片。眼见着人越来越少,屈育灵知道不能再抵抗了,赶紧跳身而出引动地力结成一坐小山为盾看看挡住了白岁寒一击。
就是这一击,屈育灵也觉得功力耗尽,这一拼,他才知晓眼前之人实力跟自己有多大的差距。这是青山与沙石的差距,自己竟然想穿过他,无异于蚍蜉撼树。
白岁寒看了屈育灵一眼道:“屈魂钟呢?”
屈育灵心中不喜,眼前之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竟然敢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可是人家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他只能忍下气,道:“家父亡了。”
“守城不利,死有余辜。把帝血阵图交出来。”白岁寒懒得跟屈育灵多话,即便是他父亲屈魂钟都没有资格跟自己说话,更何况是这不成器的后辈。
屈育灵心头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想了想道:“秦城陷落之时,家父带在身上已经遗失了。”
“嗯?”白岁寒冷冷一笑,“好个刁小子,你知道欺骗我的结果吗?”话音落,滚滚雷云仿佛卷着愤怒的飞龙直往下压,巨大的气压压得屈氏一行人喘不过气,满眼都是惊恐,这样的存在自己刚刚竟然妄图杀了他真是自不量力。
屈育灵不知道白岁寒是不是在诈他,只能低头不语。帝血阵图被盗一事,他也是从父亲那里无意中得知,这件事极为隐秘就算是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眼前之人应该不知道,否则不会千难万险来问自己。屈育灵想通此节,干脆来了个一言不发。
白岁寒可不是吃素的,武安公一脉从来就没有吃素的。这帝血阵图上落着三公的血契,只要三公遗脉接近都会有所感应,他在秦城就是没有感应到帝血阵图的气息所以感到奇怪。现在,他站在屈育灵面前依然没有感应到帝血阵图,证明这东西既不在这里也不在秦城之内,那么帝血阵图的下落就很值得考量了。
“我知道你们未曾用帝血大阵,告诉我为什么?”
屈育灵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白岁寒看着眼前这冥顽不灵的屈氏小辈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温和了。他随手一捏便将蕴德期的屈育灵抓在手上,像提一只死鸡一样盯着他眼睛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屈育灵摇了摇头。
白岁寒冷冷一声:“你给我看仔细!”说话间,白岁寒随手一招,漫天雷云顿时收缩,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最后化作一柄纯白的长剑冲天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向白岁寒飞来。白岁寒腾身跃起一脚将屈育灵踢翻在地顺手抓过长剑抵在屈育灵的脖子上道:“可识得此剑。”
屈育灵其实早在此剑现身的一刹那就认出来了。这柄剑实在是名气太大,纯白如玉,非金非石,以雷炼化,以火加身。这就是白圣当年威震天下的白子剑。那眼前之人岂不是——武安公!
屈氏族人也有识得此剑者吓得马上跪倒在地。货真价实的白子剑,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下跪之人瑟瑟发抖,自己竟然妄图刺杀武安公,那可是圣公,自己现在居然还活着真是老天开眼了。
屈育灵只能咬着牙打死也不承认。这件事牵涉到整个家族的未来,他不可能告诉白岁寒,正是因为他是武安公,对天下金册氏族生杀予夺的武安公。
白岁寒见屈育灵依然一言不发,怒火升腾,白子剑一挥就要将他头颅斩下。忽听得屈氏人群中一个声音紧张道:“武安公饶命!老朽知晓帝血阵图下落。”
白岁寒回头看了看声音来处,原来是一个普通的老者,年岁不过七十上下,是个修真能力微薄的凡人而已。白岁寒看着他道:“你又凭什么知晓这些隐秘之事?”
老者颤颤巍巍道:“不瞒武安公,老朽虽然修为微末,但却是老家主的车夫。我曾听老家主无意中说起过帝血阵图被盗之事,这件事想来少家主不知,所以才会一言不发,不是故意要欺瞒武安公。”
白岁寒盯着老者看了半天突然道:“原来是被盗了!”他回头看着屈育灵淡淡道:“依我看恐怕不是不知,而是不愿意说罢了。屈家小辈,你说是吧?”
屈育灵在老车夫说出这个秘密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谨守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武安公得知,追究起责任来,自己和家族都难逃干系。
“什么时候被盗的?”白岁寒盯着屈育灵冷冷道。这一次他不再打算给屈育灵机会,这家伙显然是想要隐瞒帝血阵图被盗的事情。
屈育灵双眼无神地看了看白岁寒道:“夏至之前。”
“什么!”白岁寒以为自己听错了。帝血阵图竟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被盗了!“为何没有上报?”
屈育灵无奈地垂下了头,自己说了实话。但是,为什么父亲没有上报?是因为害怕三公责怪?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如今父亲已逝,这些秘密已经随他而去,没有人知道了。
白岁寒见屈育灵又成了闷葫芦气道:“秦城屈氏丢失了帝血阵图竟然隐瞒不报!你们是在找死!”话音刚落,白岁寒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