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想自己也必须马上起程,赶在皇上起驾之前回到西玉州。主要他不放心萧梦时那批兵器的处理。而且,如果爹爹能答应将兵器分化到西玉州和其他各地驻军去的话,萧梦时和康明王就要血本无归了。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爹爹处理这批兵器已经冒着极大风险,如果再将采购费用补给康明王和萧梦时的话,那简直难度太大,爹爹也会背上挪用甚至贪污军费的嫌疑,爹爹可是一生清名啊。
他一时觉得自己的心智已经难以处理这个问题。此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为萧梦时做这些。而他,要是真知道了真相,一定要活剥了自己的皮。
今天与康明王告辞之际,他谈到了这批兵器的费用问题,康明王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为了萧梦时能够脱身,这钱本王赔得起。”
然而孟雨却不可以心安理得,这笔投入的钱,不是康明王那小小的封地出产就可以支持的,支出这些费用的时候,就不知康明王和萧梦时费了多大周折。但几日后,孟定国给他飞鸽传书,告诉他费用问题也基本解决后,孟雨却更忧心忡忡,觉得对不起爹爹。自己探个案子没有什么结果,倒是父亲违背一向的做人原则,做了不愿做的事。
这日,孟雨办完事,匆匆忙忙赶回萧宅,意外的是,不到晚上不归家的萧梦时,竟然在宅中。
看到孟雨回来,福祥急忙给他打开门。
孟雨并不想去见萧梦时,他径直走到书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东西很简单,很快就收拾好了,他喊了一声福祥!福祥答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孟雨拿起自己的剑,并没有回头,只是说:“福祥,把我把东西放到马上,马我拴在门口拴马桩上了。”
福祥却没有回答,孟雨奇怪地回头一望,哪里有什么福祥的踪影,站在自己身后的竟是萧梦时。
孟雨愣了一下:“我要走了,西玉州有事情还要赶回去处理。”
萧梦时倒是很平静,淡淡一笑:“在我家又吃又喝这么多天,竟然不说一声就要走,这样的客人以后哪个敢留?”
孟雨提起包裹:“看来福祥是不会替我拎了。”
他走到萧梦时面前:“我怕你赶我走,所以主动自觉地先走算了。”
萧梦时道:“我为什么要赶你走?为了我们曾经同床而卧,抵足而眠,我也不会赶你走的。”
孟雨笑了笑:“你说话可真让人麻得慌。我们最近的相处方式,一直有哪里不对。今天我好好的仔细想了一下:我们站得很近,却面向相反的方向,必定走着相反的路。哪天一事不合,或许刀剑相见。这些日子,是我忘记了这些,表面上太甜蜜啦!我们俩曾经暂时把什么都忘了,但是今天我又想起来了。”
萧梦时接过他的包裹:“走就走吧,罗嗦什么。”
孟雨看着他的眼睛,萧梦时那好看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孟雨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萧梦时淡淡地说:“知道什么,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态度。我对男人和对女人不一样,从来都是从一而终。”
孟雨知道他应该已经从康明王那里知道自己的所为,一时不敢相信他这么就接受了。
孟雪对他的打击,兵器库被端掉对他的打击,他竟然完全面不改色。好吧,就让他随康明王去做一个诸候王的幕僚吧,相信他能成为王爷得力的左膀右臂。
萧梦时又说:“汪老伯父和真真姐本来是进京参加会刀,真真姐又是为你功力恢复而来。如今的情形,我想让他们多留几日,给汪伯父好好治一治咳疾。”
孟雨知道现在顾不得对汪真真的追查,反正也得回西玉州去问舅舅应正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替我向他两人问好,也谢谢真真姐。”
萧梦时道:“等等,急什么,我怎么可能不顾你的安危。候灵闪在城门外等你,我送你出城。”
孟雨摇摇头:“不要再做得这么甜蜜了,你一定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不想看到有一天,我们刀剑相向。”
孟雨催马便头也不回地独自走了。
萧梦时看着他远去,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
候灵闪在日头下等孟雨等得着急,在城墙下的土台上蹿上蹿下,等孟雨从城门出来,他几步蹿过去:“哎,我说孟雨,你性子真是慢得好来。这赶路需趁早,哪有你这么磨磨叽叽的?”
孟雨笑道:“候爷,我们回去是有大事,但我总觉得,我在京城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候灵闪头摇得像拨啷鼓:“你又没和我同床而卧,又没有和我分享秘密,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事?”
孟雨道:“候爷不是无所不知吗?请问您的下家是几家?两家,还是三家,方便透露一下吗?”
候灵闪连连拱手:“打住!打住!孟神探,既已许了人家,就万万不可再用人家的事再去赚钱,这是我们的江湖规矩。”
“那你留在城门口等我做什么?”
听了孟雨的话,候灵闪干干的小脖子伸得老长:“哎,我说孟雨,你可是太没良心啦。这不是萧梦时嘱托我送你回西玉州嘛,他可付了钱的!”
孟雨不禁笑喷:“敢问他付了你多少钱?”
候灵闪伸出两个手指头:“比玉钗多一千。”
孟雨不笑了,话又开始要横着出来:“你什么意思啊?”
候灵闪一翻白眼:“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