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却接着说:“等你父亲被追到雁不下蛋的时候,内力突然迸发,一掌出手将你舅舅的剑震得脱手,将你舅舅人也震飞了,不过在你父亲内力迸发的一瞬间,你舅舅用剑点在你父亲的腿上,替他解开了穴道。”
孟雨嘴张得大大的,没想到父亲的深厚内力原来是被舅舅这么凶狠地逼出来的,想来舅舅对自己已经好客气了。
“你舅舅人被震飞出去,剑也脱手了,他从地上起来说的那句话我印象很清楚:好小子,终于被你练成了!”
孟雨沉吟了,这些日子和舅舅在一起,虽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听刘成说起父亲和舅舅的往事,原来自己离最高的境界还差得远,而且看起来舅舅对自己,还是爱护偏多,并没有像对父亲那么严厉与严格。一时间,他心里对舅舅更是崇拜与敬佩了。
甚至于,他并不多么想练成父亲那样的武功,却更想能成为舅舅这样的人。坚定、决绝、够硬、够狠。
孟雨还想问问当年父亲和舅舅的故事,然而现在显然不是听故事的时候。他问刘成:“刘公公,胡尽忠的事情,皇上后来有没有过问过?”
刘成想了想:“我也奇怪这件事,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皇上殿外杀人,应该严加追捕凶手才是,而且要找到杀害胡尽忠的动机。奇怪的是孟大人说是易容人所为,只要防范易容人不危害到皇上,胡尽忠被杀原因与案子一起查就是了。”
他说着看看孟雨:“那不就是公子你的事么?”
孟雨不动声色:“胡尽忠在易容人袭击我的街巷里出现过,他们之前一定是认识并且不排除是同谋的。这宫里也是充满了不安全。”
正说着,小太监进来了,十分恭敬地禀道:“刘公公,吴女官来了。”
刘成忙道:“快请进来!”
吴月清走了进来,她穿着女官最常穿的淡黄色印绿色花朵的直筒长袍,里面是白色绫缎百褶长裙。一头浓密的青丝挽成简洁的发髻,用一根镶着珍珠的银簪别着,鬓边斜插着黄色宫花,明眸皓齿,光**人。她含笑地给刘成福了一福,却正好看到孟雨,便也急忙向孟雨福了一下:“孟公子也在这里,叨绕了。”
在行宫规矩没有在京城严格,尤其女官常要来通传事情,所以也会在早晚没有朝臣的时候来到前朝区域。而太监宫女们似乎更喜欢行宫的生活,这里比在京城轻松多了,大太监大宫女还能上街购物,用餐,甚至听曲听戏看杂耍,一时他们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刘公公,皇上找赵玉嫦要今天北边议事的折子。不想今日娘娘头痛,并没有代皇上批折子,我去找了曹腾公公,小太监说他出去替皇上选购纸墨去了,还请刘公公拿钥匙来,皇上要折子呢。”
刘成道:“买笔墨这等小事,汪公公为什么要亲自去?不知道如今军情紧急,这些折子耽误不得么?”说着刘成站起身,对孟雨说:“我要赶紧去一趟,你且等等我,钥匙是不能交由别人的。”
吴月清笑着说:“刘公公您糊涂了,别人交不得,我还交不得么?”刘成一拍脑袋:“我是老了!”他随即从身上取下钥匙,递给吴月清。
吴月清接过钥匙,又冲刘成和孟雨福了一下,转身身姿摇曳地走了。她虽是皇上身边女官,做事干脆果断,又能周旋四方。却没有忘记女人应该顾盼生姿态,妩媚婀娜,女性柔美的味道在她身上表现得倒是很足。看来皇上身边从来不缺佳人啊。
孟雨不解:“既然吴月清可以拿钥匙取皇上奏折,为何她自己不留钥匙呢?”
刘成道:“皇上有专管文书的太监曹腾,皇后娘娘专管文书的女官是赵玉嫦,文书折子在皇上和在娘娘那里分别有存放的地方,所以他们两个各有不同的钥匙。我这里有一把是和曹腾一样的钥匙,可以打开皇上这边存放文书的柜子。因为已经有两人保管皇上文书,吴月清识字不多,所以自己不要钥匙,但她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女官,这些都是可以接触的。”
正说着,一个小宫女跑来,小太监通禀后小宫女进来给刘成行礼:“刘公公,吴女官半路遇上曹公公,说钥匙就不用了,让我送来。”刘成接过钥匙:“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雨道:“既然钥匙只有您和曹腾有,吴月清只是可以用,为何她不亲自送来,要差个小宫女?”
刘成猛的也是一惊:“啊,我竟忽略了这个。其实,”他转而对孟雨说:“宫中说是规矩严格,但时间长了便了懈怠了。如今非常时期,还是少不得要严管一下,我这就对吴月清和安玉蓉叮嘱。”
孟雨走出刘成的小屋,准备从行宫边门出去,却看到囚车径直进了皇宫,康明王被上了枷,押到囚车里。孟雨突然想,自己遇到沈赫昌起,时间也不短了,才将康明王押上囚车,应该沈赫昌和他谈了什么。他注视着囚车,却没有上前。康明王也看到了他,但是如同没看见一样,在两个侍卫押送下,上了囚车。沈赫昌隔着囚车对康明王说:“上枷这是规矩,王爷莫要见怪,一会儿到了府衙的大狱,就会取下来。当然,王爷也不会被饿着了。”
康明王嘴角凝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让国丈亲自押送,隆琪真是太有面子了!”虽然别人还习惯地说一句康明王,他自己却只肯称名字。沈赫昌冷冷地道:“若不是王爷做出惊天之事,本爵也没有这个荣幸。”
康明王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