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一听,又开始心烦意乱,这个皇上实在是太招人烦了。而自从沈婉华被皇后打了之后,他觉得那个一脸贤良的皇后也相当令人讨厌。
但皇上终究是皇上,还是不能不拿他当回事的。
孟雨急忙将茶又喝了一口:“不知一会儿随侍皇上,有没有人给茶喝呢。”
吴月清又如银铃般地笑起来:“哟,看公子说的。有月清在,还能少得了公了的茶喝么?”
吴月清不到二十岁年纪,衣饰只是普通女官的样子,只是质地和做工都是上佳的,甚至不输那些后宫的妃子。而且,她能干爽利之中,另外带着一种妩媚的态度,所以才十分得皇上宠爱吧。皇上对她的信任,正如对刘成信任一样,而且某种程度上超过对皇后的信任。
孟雨站起来:“那就有劳姐姐了!”
然后站起身跟刘成告别,跟着吴月清向宣政殿走去。却不想路上正遇到李忠义,李忠义看到孟雨,两个人互相抱拳行了个礼,李忠义随即看着吴月清:“吴女官今天很礼贤下士嘛,还亲自来接孟公子,果然是很识时势会选高枝儿。”
吴月清微微一笑:“皇上的安危最要紧,若是禁军有人,皇上安危无虞,又何必让孟公子不能安心探案,还要劳神护卫皇上安全呢?”
李忠义气得脸都白了:“吴女官真是在皇上身边呆久了,嘴巴练得越发犀利了!”
吴月清漂亮的大眼睛斜着一瞟李忠义:“大人别给我扯,以后离皇上身边的小宫女远点儿!”
孟雨在皇宫探案这么长时间,不仅探案子,零七碎八的八卦也听到不少,所以他真是不爱进宫。就说吴月清和李忠义,都是皇上离不开的心腹之人,但因为在金钱利益上两个人有争夺,另外李忠义也着实猥琐,总是仗着皇上的庇护对吴月清手下的小宫女动手动脚,两人随即成了死对头。
孟雨一看这俩像两个冠子都红了的公鸡,这就开始斗上了,心想我可没功夫管你们这些鸡麻婆妈的事情,忙道:“大清早的,大人和吴女官看来精神都很健旺,不过我们还是赶紧去皇上那里吧。精力充沛也得给皇上劳力一整天呢。”
吴月清噗地一笑:“孟公子,我们自走。”
李忠义阴冷地白了吴月清一眼:“装什么假正经,皇上身边的妖精罢了。”
看吴月清和孟雨加快脚步,他有意在后边慢慢溜哒,省得三个人一起太尴尬。李忠义细高的身材,皮肤白净,五官秀气细致得像女人,只是从内里透出一股阴气。他挎着刀,那刀倒像他身上的一个累赘,他走路又罗圈腿,每走一步刀鞘都会撞到腿,只能说他佩刀的方式不得法。然而当了禁军统领这么多年,却不见长进,形象上和武将半点不搭边。别人知道他又贪又色又猥琐的习性,也都懒得提醒他。他倒是自得其乐,除了在皇上面前叫委屈,就只是吃喝嫖赌自己快哉,间或盘剥手下的禁军卫士而已。
李忠义看着吴月清和孟雨的背影,这俩全是他仇人,看着就恨。尤其那个吴女官,走路还扭,那一摇一扭的态度,真是风骚死人。可只要皇后在的时候,立刻正襟危站,好像全天下她最端庄高洁一样。
哪天非得教训一下这个臭女人!
突然有人经过,碰了一下李忠义。李忠义吃了一惊,阴冷的目光却来不及收回。那人穿着紫色官服,一看就是文官服色,经过他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别盯着那些没要紧的,做对自己的事。”
说罢迈着官步飘飘洒洒向宣政殿走去。李忠义着实吃惊,看着那人的背影半天,方又徐徐也向宣政殿走去。
皇上坐在殿中,皇后一身常服却也十分奢华,坐在一旁陪着。皇上一方面坐立不安,等着舅舅从前线发来军情奏报。另一方面,没人管束,又觉得自由了很多,将皇上的派头又摆了出来。
只是看孟雨一到,好像见了救星:“表弟,快快站到朕的身后!左边左边,是的吧,拔剑方便。”
非常时期,侍卫自然都带武器上殿。
这时,李忠义也磨磨蹭蹭地来了,不想皇上一看到,更是十分高兴:“忠义,怎么来得么晚?你也站在朕的身后,右边!右边就行了!”
皇后不以为然地瞟了一眼李忠义:“李统领,非常时期,今天是你值守,怎么来得如此之晚?”
李忠义咳了一声:“回娘娘,皇上安排仓促,兵部那边还有事情要交接。”
皇后知道他是皇上的红人,平日也不怎么说他,此刻不高兴地说:“既然知道皇上今日要你值守,为何不昨日就交接完毕?孟公子本来有其他事情,都来得比你早。”
李忠义气得小白脸更白了。孟雨站在皇上身后,支着一只耳朵听着,心说一到这宫里,世界就变得太小了,可是却又太藏污纳垢的太复杂了。
皇上忙道:“哎,来了就好。忠义给朕做事一向很尽心的。”
皇上又对皇后道:“二王已经被围,可你父亲和哥哥始终不主动进兵,难道要一直这样对峙下去吗?”
皇后心里叫苦,心里想为何要我父亲和哥哥先进攻,孟定国就这么看着?这不是要我们沈家好看。却不敢反驳,只好道:“孟大人掌着兵权,他下了令,父兄定然不敢不听的,京城安危为重,这个道理父亲还懂。”
皇上没有回答,却看着萧正毅:“萧卿,你怎么看当前的战局?”
萧正毅急忙上前:“皇上,二王虽然来势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