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菲儿仍然眯着那对妖媚的眼睛,嘴角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纹:“孟雨你真是聪明,连皇上都承认了的事情,你都能怀疑。不错,那个时候皇上对我恩宠有加,很多他对孟大人不满的事情也偷偷和我倾诉,所以我给他出了这个主意。皇上一直犹豫,虽然孟大人专断铁腕,但毕竟是他的亲舅舅,皇上很长时间犹豫不定。当然经不住我不懈劝说,正好又因为孟大人在皇上压制亲王事件上两人发生冲突,皇上终于听了我的话,我让爹爹派刀盟劫了国朝布防图,皇上便以此为理由给孟大人下了毒。”
孟雨手紧紧攥着剑柄:“你当时是想毒死我父亲的,但是以你下药的手段,怎么会我父亲没有死?你没有半点理由给我父亲留一线生机的。”
沈菲儿眯着的的眼睛突然瞪大了,眼中闪出一丝仇恨和阴毒的光:“那个狗皇上,临到最后突然心软,瞒着我减了剂量。而且还派御林军护送昏迷的孟定国回江南。皇上知道你母亲是孤鸣鹤的弟子,也知道你母亲能找到妙常,或许能救活孟定国。却不想半路被你父亲的红颜相好将你父亲劫走,并且最终将孟定国医好。这个狗皇上!”沈菲儿提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不然当时我就可以左右国朝大局,还用等到今天?”
狄英吃惊地看着沈菲儿:“菲儿!”
狄英吃惊的是,沈菲儿竟然一直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情的真相。
沈菲儿转向狄英,突然泪流满面:“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早一点见到你,想了多少法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才能在一起,是多度过了七年不见天日的时光。一个女人,七年的时间能让她变到多么苍老,只是你没有嫌弃我,狄英……”
孟雨退了一步,这个女人,实在太……
狄英一时真的惊住了:“菲儿,我……”
沈菲儿突然又转过身,直视着孟雨:“孟雨,你父亲虽然被减了剂量,但皇上怕我看出来,没有敢减太多,他告诉我用的就是我告诉他的剂量。其实,你父亲昏迷那两年,他是有意识的,而且非常痛苦,这种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内力深厚,药效发作的时候,他的内力自动调动起来抵住了药力,但体内气息始终在乱窜。所以那两年他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你要有兴趣,可以自己去问他。”沈菲儿说到这里,轻佻地一笑。孟定国是她的仇人,狗皇上也是她的仇人。他们阻碍了她和情人的相聚,损失了她七年青春,难道不罪该万死吗?
沈菲儿说罢,突然咯咯一阵冷笑:“孟雨,你恨死我了吧,告诉你。孟定国虽然一手操纵国朝大权,但现在亲王都作壁上观,我爹和狄英又都反了,支持我的还有更强的力量,胜负如何你自己可以预测。今天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开心了吧。”
孟雨眼睛已经红了,他虽然终于知道了幕后真凶,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但他的父亲……他想不下去了,突然大吼一声,剑已出鞘,人也飞起,一剑向沈菲儿刺过去。
狄英看到孟雨身形一动,手中剑也呛啷一声拔了出来,喊了一声菲儿!便要将沈菲儿拉到自己身后。
但孟雨已经不是在河东时的孟雨了,他的镔铁剑倏忽间已经到了沈菲儿面前,沈菲儿急忙向一旁闪避,狄英的剑也已经迎上孟雨的镔铁剑。
孟雨已经将内力灌到镔铁剑上,又催到剑尖,两人的剑一相交,狄英的手臂倏地一阵发麻,他拼命攥住剑才没有脱手,人却带着沈菲儿向后退了好几步。孟雨身形拧动,剑不停手向沈菲儿扫去。沈菲儿武功虽不很强,轻功却厉害,她闪避得很快,又被狄英用剑挡了一下,孟雨的剑只划到她肩头,她啊地一声尖叫,纱衣破了,血也涌了出来。孟雨已经在空中转身又落在地上,他提着剑,剑尖上淌着血。
他冷冷地看着狄英和沈菲儿:“好,沈菲儿,先给你个教训。我问你的事情你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安插的易容人,等京城战事一结束,也就是你的脑袋和你的身体分家之时,我就要去西玉州和北燕拦截他。你之前和你父亲定的如意算盘,一定拨拉错了。可惜你终将看不到那一幕了!”
沈菲儿失声道:“你怎么知道李忠义会去北燕?”
孟雨已经转身欲走,听到沈菲儿的话,转回身冷冷地说:“谁说李忠义了?你不是有三个易容人吗?”
沈菲儿肩上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她盯着孟雨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
她突然大声尖叫道:“孟雨!你滚!”
孟雨淡淡地说:“好啊,你们可以再好合一下,但不要妄想能百年好合了。”
说罢,孟雨提剑拔身而起,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远处。孟雨早已感觉到,已经有狄英的军队在向这里集结了。他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这场战争的胜负如何,他或许不是一个决定者。然而父亲受到的非人磨难,他必须要始作俑者用血来给他交待。
沈菲儿看着孟雨远去了,脸上的恐惧之情更甚,狄英急对她道:“菲儿,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我们赶紧回去。”
沈菲儿顾不得肩上的伤,突然抓住狄英的手:“狄英,你一定不能败!你要败了,我爹爹就完了。”
狄英轻抚着她如瀑布般披下的长发:“菲儿,你为我做得太多了,你要我做什么,我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孟雨一路赶回父亲行辕。其实今夜,孟定国和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