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正云骑在马上,江承天在他身边,这里是和北燕最近的地方。应秀灵和孟雨也来了。本来来的人越少越好,可应秀灵却等不及,总觉得这段失控的时间里,江战不知遇到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他。她第一次不听大哥应正云的话,而这个妹妹一但倔起来,应正云也是没办法的。她骑在那匹孟定国为她挑的小红马上,心里忐忑不安。虽然现在根本没有到危险的时刻,江战不会有事,但她心里还是跳得砰砰的。
应正云将一些公务杂事和军队操练都交给应少言,而英亲王所部,除了战事配合,其时间自理就可以了。应正云虽然全权指挥西玉州的战事,也不能去过多干涉亲王的,何况应正云一直就是个很低调的人。应少言在孟定国手下经历了两场战事,确实成熟了很多,应正云也对他很满意。虽然他再一次丢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但只要他成熟成长了,应正云并不在意那些,何况这种经历本身对儿子也是一种磨练。而应少言也体会到父亲当初教他兵法,也经常让他给父亲讲兵法的好处,对他日后带兵打这两场仗真是多有裨益。
一队骑马的队伍飞速赶来,为首的一个青年到了应正云面前,便飞身下马,深深施礼道:“应大人,江战有礼了!”
应正云急忙扶住他:“江战,你现在是国王了,我得向你行礼呀。”
江战有些腼腆地说:“我还叫江战,就不是那个国王了。再说应大人是长辈。”
应正云被这个朴实的青年逗笑了,却急忙恭敬地将他扶起来,然后认真向他行了礼。他看他仍然穿着国朝的服装,知道这一路必须这样打扮才能掩人耳目。江战还没来得及向应秀灵和江承天行礼,江承天已经一把抱住他:“终于又见到了!”他心情激动,妹妹出家之后,他的心情跌落到谷地。早知如此,真不如不干涉妹妹和孟雨的事情。他在万般消沉和自责中忍到今天,再见到弟弟,心里顿时激动万分。江战的眼睛也湿了,他不敢提姐姐的事情,叫了一声“大哥”就说不下去了。心想大哥虽然武功未失,却因七年前被刀气所伤,身体早就受到严重伤害,却仍然要为国朝而战。想自己一家兄妹三人,都只能这样的不考虑自己了。
江战早就看到了应秀灵,他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婶婶,又惊又喜,大哥一松开他就急忙上前跪倒给应秀灵行礼:“婶婶,江战终于又见到您了!”
应秀灵的眼泪已经涌出来,她抱住江战就哭了:“江战,婶婶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了,你太可气了!”
江战也哭了,想想这些年江家一直在压抑中挣扎,自己也诸多不顺,只有应婶婶像亲娘一样惦记自己,自己不开心婶婶就不快乐,可自己离开国朝,却不能和婶婶告别。
半晌,江战止住眼泪,问道:“婶婶,孟叔叔还没有到西玉州,为什么您先来了?”他知道应秀灵的习惯,是必须时时陪着孟定国,不肯有半刻分离的,连孟雪当初要嫁到江南,应婶婶都不肯离开孟叔叔去送女儿。难道孟叔叔也来了吗?然而根据他收到的塘报,孟叔叔应该还在京城呆一阵才能来西玉州的。
应秀灵笑笑:“你孟叔叔还在京城,过一阵才来。我是听说你要来西玉州,所以先赶过来。”
江战愣了,原来应婶婶是专程来看自己。但他知道小雪应该马上也要生产了,应少言也不在,应婶婶竟然连小雪都不陪就赶到西玉州来。他心里难过,却不能当着众人表现出来,但心里却得到了抚慰。
孟雨看到江战自然很开心,然而看到那个站在江战后面,微笑的淡定自若的海西美丽女国相,他内心有点兴奋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喜欢她的魅力和她的能干与果断,更喜欢她那能吸引所有男人的强烈吸引力。
朱妙一直静静地站在后面,她一袭红色长袍,柔韧纤细的腰肢用黑色镶金边的腰带束着,同样黑色镶金边的牛皮小靴,乌黑披泄而下的长发用镶着红蓝宝石和玛瑙的金头饰箍住,别有一番奔放迷人的美。除了和大家见礼之外,朱妙就只是微笑地看着孟雨,当然这个场合她没有逢人就亲。应秀灵直嘀咕,这个异族女子虽然不像花儿那么放浪不羁,可是老这样毫无遮拦地盯着儿子干嘛?本来和笑笑就弄成这样,可不要再有个什么意外再把事情搞得更不可收拾。
她是过来人,知道从来斩不断理还乱的,就是一个“情”字。尤其孟雨看起来对这个女国相,分明也很有几分意思。
西玉州外的高坡上,一改往日的宁静和旷远,远处矗立着的陡峭的兀鹫峰下,扎着连绵的军营。孟雨和江战坐在半山坡上,周围又是五颜六色野花盛开的时候。江战已经和应正云密谈过几次,他的到来是很秘密的,并不想惊动其他任何人,包括英亲王。此刻他穿着普通的国朝人的服装,坐在山坡上,感慨地说:“虽然这里离江南还很远,但怎样也是自己的故国。”
孟雨也感叹地说:“是啊,所以我和娘都接受不了你这个安排。”
江战笑笑:“我的前二十二年,可以说一无是处,在家里大哥和姐姐忙得累得停脚的功夫都没有,我却天天闲着,偶尔做点生意上的事,总是捅漏子,竟给他们添麻烦,还不够他们收拾的。现在这段时间,竟然是我一生中最充实的,所以思乡思国之情也只好先放一放。”
孟雨笑着说:“再说,反正有美貌的王后娘娘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