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大家,孟雨突然道:“表哥。> 孟雨笑了一下:“表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江姐姐和了空大师,都和汪一恺有血仇,晴明散人和我师父交情匪浅,也不会饶了他。不过我也相信表哥的预感,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就能够战胜他。只是,”
应少言看出孟雨有什么话想说:“孟雨,我知道我对小雪照顾得不周到,让你不高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孟雨无奈地笑了一下:“谁的人生不是难得两全呢。只是我看真真姐平时和你也没有特别交情,可她就是那么信任你。大家都知道你是个讲信义的人,也许过于讲信义了,才疏忽了自己的亲人。”
应少言一时无语,半晌才说:“汪老伯父和真真姐是一直照顾我们母子的人,我们也是并肩与北燕作过战的。他于我而言,是个罪恶的长辈,我只想让他死得不太凄惨。真真姐虽然和我话不多,但我知道她心里对我好,不然我也学不到爹爹的剑法。”
他停了一下,又对孟雨道:“我知道,你和姑父姑姑都对我不满意,我也确实是个哪方面都不成气的人。但我最难过的,是小雪不嫌弃我,待我这么好,我却没有好好回报她,让她难过是我这辈子最负罪的事,可有时真是无法选择。> 他抓住应少言的肩膀:“表哥,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因为你不在了,会欠小雪一个解释,她会郁闷一生的。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能未求生,先求死。我们必定要战胜汪一恺,我们两个人,都要活着。”
应少言看着孟雨,眼里晶莹闪动,半天才嗯了一声。
孟雨松开和,确出奇不意地打了他一拳:“肉死了你!”
应少言噗地笑了:“可你是独苗,还没成亲,我还是会冲到你前面的。”
孟雨想了想,又打了他一拳:“讨厌,两个都得活着!”
仍然暗的夜。
“你们两个人果然胆大。”汪一恺盯着孟雨。
他花白的头发,仍然别着刀。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也没有变成邪恶大奸人披头散发的样子,仍然是从前和义庄那个和蔼而又武功高强的老人。
孟雨也盯着汪一恺:“汪老伯,十几天前,我们仍然是惺惺相惜的一对忘年交,您把逆息牌也留给了我。可是今天呢?我们是不是互相迫不及待地想将对方千刀万剐?”
汪一恺鹰一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又倏然暗灭了:“真真死了,她有什么必死的罪吗?孟雨,我从前小看了你,今天,就更不会对你有半分容情。”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刀一样,就像他腰间挎的那把刀。表面上看,他仍然是一副和义庄领袖的风范,然而他的人早已变得让他最亲近的人都不认识,更不齿了。
孟雨的眼睛也如冰一般冷:“我对真真姐很内疚,我不尽人情,才让她觉得走投无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哽噎了,一直以来,他因为倔强,却没有对汪真真的死说过太多认错的话,虽然他心里已经后悔了一千一万遍。此刻,他面对他最痛恨的敌人,也是真真姐的父亲,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万万不该做的事情。
孟雨接着说:“但真真姐是因为我孟雨而死的吗?我却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她难道不是因为汪老伯你的所作所为才死的!她临死前说的是‘生无可恋’!”
汪一恺浑身抖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女儿竟然真的就下了决心离开这个世界。是的,他是女儿最后的依靠,他为了自己的yù_wàng,终于将女儿逼到了死路。然而,不正是因为女儿都死了,他才更加必须将这个国王的位子抢到手,才能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少一点遗憾么!
孟雨冷冷地看着汪一恺:“你在刀盟如何作恶,如何助纣为虐,真真姐也都对我坦白了。但是,张大谦是你的同伙,可他死在刀下都没有供出你!你若真当上了海西国王,那个国王位子是否能让你觉得生有可恋?”
汪一恺死死地盯着孟雨,孟雨继续冷冷地说:“你在我眼前暗杀了花儿,现在却强迫沙不该替你管理海西百姓,你这样的人,真的有德当一个国王吗?那只是一个位置而已,不是你青史留名的保证!”
汪一恺却不回答。事实上他也无须回答,没有人能阻止他,甚至女儿的生命都不足以阻止他。他从腰间拔出刀:“孟雨,你在双凤山庄领教过我的刀法,听说你武功很有进境,我今天就再领教一下。”
他又看看应少言:“少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成长的那一段时间,遇到的每一个不幸都牵着我的心。当然,你在西玉州城外护着孟雨的时候,我一刀伤了你,但如果当时我手下没有分寸,你也不能今天站到我面前。”
应少言看着汪一恺花白的头发和胡须在风中飘荡,想着真真姐临死前的情形,他的心有如被什么人攥住一般的痛:“汪伯父,真真姐天天去路口等着您回来,直到她知道了您做的事情,才……”
汪一恺的脸抽动了一下,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个女儿是他最牵挂的。
应少言也说不下去了,不仅是汪真真死的那么惨,而汪一恺确实是他年幼无依无靠时,给过他最大温暖的长者。仅仅几年前,他们还在并肩作战,可今天……
“汪老伯父,到了此刻,少言真的没有其他话可以说。真真姐知道我会来,也对我有过嘱托,我们阵营已分,就都为自己的信念和目标而战。然而少言是不会去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