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光非常非常的亮,将男人高大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就那般靠在他们的门框上,目光幽深的望着那轮挂在夜空中的明月,嘴角勾出一抹悚然的笑容。
“文昌侯难道猜不出爷是谁?听到前面已经开始厮杀了吗?要不了多久,你的文昌侯府只怕也要燃烧在烈火中了。”
文昌侯面色刷的一变,蓦地握紧手中的长剑:“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啧,怎么你们这些蠢货都喜欢这般问呢?问了又怎样,能改变的了你们死亡灭族的事实?嗬,不能吧?既然不能,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你,你们,本侯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惹来你们如此丧心病狂的行径?这里是天子脚下,本候是皇室宗亲,你们,你们就不怕被皇上灭了九族吗?”
文昌侯此言一出,月光下的男人眼神蓦地一冷,指尖微动间,文昌侯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申银,借着清冷的月光,赫然看到一枚飞镖准确无误的射在了文昌侯的大腿上。
“九族?呵呵,又是九族吧?怎么?杜家的血是不是还不够,还想染上更多的血才过瘾?你们皇室是不是只会拿这个九族对付对你们造成压力的世家大族?只有灭了,才可以永绝后患,恩?”
文昌侯震惊的抬头,“你,你果然是杜家的人?”
男人冷冷的转过头,眼底泛着浓浓的嘲弄。
“杜家?杜家的人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绝了,阁下怎么还惦记着呢?”
文昌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震得惊喘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看就要跌倒,手中的长剑猛地被他扎入坚硬的地面方稳住身子。
他缓缓的抬起头,眼底满是不可思议:“既然你不是杜家的人,那你又是谁?”
男人嘴角漾出一丝嗜血的笑:“我是谁重要吗?他们卫家统治江山这么多年,枉杀的家族何其之多?你们,数的过来?”
文昌侯看着眼前这个谈笑间已经让他压力倍增的男人,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哀嚎声,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当年杜府的灭门之案和本候没有任何的关系,阁下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可曾附议了?”
文昌侯身形一震,抬头望着他,耳边突然响起当年在朝堂之上当常盛呈上杜府勾结外敌的证据,并落实杜大将军府上下的罪名时,他似乎是‘附议’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附议’,所以就要付出满门的代价?
常盛已经死了,苏鼎盛也死了,无数当年正面牵扯此案的人,已经被灭,现在呢?
现在已经开始追究他们这些曾经落实杜府罪名的人了吗?
饶是文昌侯再镇定,也不得不被对方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吓得白了脸,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倒地。
“你,你们就因为这两个字,要灭了本候的满门?”
黑衣人嗤笑一声,声音回荡在文昌侯的耳畔,宛若地狱的魔鬼,让人听着,只觉头皮发麻,浑身下意识的想要打颤。
“就因为?嗤!不愧是文昌侯,不愧是皇室宗亲,这两个字看来说的很是轻松啊!”
“你对杜家做了什么,你对与杜家有牵扯的人又做了什么?”
“还就仅仅是这两个‘附议’?不,‘附议’只是开始,更多的是……落、井、下、石!”
这犹如冰窖般的寒冷声音,顷刻间就将文昌侯最后的希望打碎。
他抬头看着月光下那张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看不清明的脸,眼底一片绝望。
“阁下接下来,莫不是要将当初所有在杜府之案中附议的人全部斩杀殆尽吗?”
“你们这样,和刽子手有何区别?”
“你们这样,又要酿造出多少悲剧?”
“你们这样,又和当年的我们有何区别?”
“冤冤相报何时了?阁下,我死有余辜,可是我妻儿他们没有任何的错误,我求阁下放过他们,可好?”
接二连三的屠杀,已经让文昌侯绝望到底,他不认为自己能够逃得了,与其浪费口舌在自己身上,倒不如保下自己的妻儿老小,起码这样,也不至于让他绝了后。
可惜的是,他面对的人,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他嘴角微翘,笑意有些冷。
“你当真以为自己比着常盛,要善良很多?”
“你当真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旁人不得而知?”
“你当真以为,你有资格活下去?”
“文昌侯,人在做天在看,如今,正是你受报应的时候,到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昌侯声音有些抖,眼底甚至还闪过一丝丝的慌乱,这一切,均被黑衣人看在眼底,脸上的嘲弄越发的明显。
“什么意思?你忘记曾经在杜家军中做了什么事?你忘记自己如何嫉妒杜家,如何设计杜家了?好,你忘记了没关系,爷爷我就好好的提醒提醒你。”
黑衣人冷冷的看着他:“先帝四十年,在与顾月国交战时,大将军带领的突袭队莫名其妙被围困,而你,作为副帅,却故意拖延时间不去支援,以至于让大将军及他的精英小队差点被敌军绞杀殆尽!”
“如若不是大将军武功高强,只怕在先帝四十年就已经死了!这样的事,在随后的几年里,亦是接二连三的发生,你当真以为你不说,旁人就不知道?”
“杜家军盘根错节,杜家军之所以横扫千军,又岂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