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将前因后果一搬弄,风灵默然听着不做声,心里头早已有把火,渐渐燃起。
且不论此事同她有否利害关系,单听索慎进的行事手段,也叫人瞧不上眼。
少顷尹氏过了嘴瘾,志满意得,起身告辞。风灵再无心思拨弄那琵琶,在店肆内外转了好几转,终是下定了决心,吩咐了佛奴去备马。
佛奴一听她要马,登时不住地摇头,“大娘莫莽撞,想想大萨保叮嘱过的话,咱们万不该裹挟在里头……”
阿幺跟着连连点头,“大娘,佛奴说得不错,还是罢手吧,只当不曾听过那些话。”
自那日康达智同她说了官家收帛的事,风灵心里一日不曾放下过,此时倒反如大石落了地,即刻定下了主意。“都道富贵险中求,咱们且不说富贵不富贵的,只看眼下商道不太平,绸锦布帛都难销,倘能在都尉跟前立下一功,待官家收帛时,总该分咱们一杯羹,也不必巴巴儿地往索慎进跟前去使力。”
佛奴苦着张脸,垂首不语,心底里终究是不服,又辩驳不出什么话来,只重重地跺了跺脚。
“况且,况且,敦煌城若不保,阿史那贺鲁那贼人……”风灵蹙紧了眉头,迟疑着道。佛奴脑中一个激灵,光听着这名儿都觉寒战,当下也不再劝阻,一路小跑着便去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