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低头在他的蹀躞带上系扣着佩剑鱼符等琐碎物件,“替你热着醒酒酸汤,夜里若是吃多了酒,切莫骑马,打发人回来传个信,我教人驾车去接。”
拂耽延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撩起袍裾大踏步地走出正屋,风灵倚在门边,望着他穿过内院离去,心神总宁息不下,暗自胡乱揣测:才刚送了要升调他回长安主持兵部的邸抄过来,使者便接踵而至,不知是朝堂上改了主意,还是来紧催的,抑或是来瞧瞧他戍守西疆七载,可生了异心……
如今风灵虽身在万里之外,专心绢绸的营生,并不刻意留心朝事,可朝堂上瞬息万变的大风大浪她却是知晓一些的。她不知多少次为拂耽延这些年远远地离了朝堂上的血腥纷争感到庆幸,而今这情形,她仿佛嗅到了些什么令她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