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曲子于他迥殊,保不齐同什么女子有干系……风灵促狭地向他离去的方向瞥去,几乎能肯定地暗自点点头:必定如此,看他年近而立却无家室女眷,孑然一身,恐怕是有些往事的……
“就寝!”自拂耽延的帐篷那边传出简短的一声令,猛地打断了风灵四散无边的思绪。
上一瞬间还在谈笑嬉闹的府兵们齐刷刷地住了口,按部就班地做着各自该做的事,该入帐篷的入帐,轮班守营火的起身照看火堆。
风灵立在原地叹了声气,未带帐篷,也未能如愿赖上拂耽延,看来今晚只得寻个能蜷的地方将就了。
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沉寂中,只有营火仍在半明半暗地忽闪,风灵背靠着一株栓马的大胡杨坐下,夜风一吹,凉意顿起,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不一会儿,营帐内蹑手蹑脚地摸出一名年小的府兵,将一张薄毯往风灵身边一堆,悄声道:“丁队正道,兄弟们不便请姊姊入帐歇觉,凑张毯子予姊姊御御夜寒。”说罢不等风灵道谢,又一溜烟地蹿回营帐。
风灵拉起薄毯,裹身虽说太薄,总好过空无一物地在野地里捱过一晚,好歹,隔了层薄毯后背抵着粗粝树干不至太痛。
睡至半夜,府兵换过三两轮岗,风灵近旁的火堆已然熄灭,寒气夹杂了水汽侵袭了整个绿洲,她将身上薄薄的毯子裹得更紧了些,双臂紧抱了身子,仍是在不踏实的睡梦中连打了几个寒噤。
迷迷蒙蒙间忽然觉得身上一沉,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身上,即刻带来一股如阳光般和煦的暖意。风灵满足地低叹一声,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唔……丁队正,多谢。”
来人并不搭话,屏息提步走开去。
值夜看守营火的府兵抬头定睛一瞧,赶忙起身:“都尉……”
拂耽延冲他轻摇了摇头,抬手向下压了压手掌,那府兵重又坐回火堆旁。拂耽延回头向黑暗中缩成一团的身影望了望,见她未被惊醒,便自回帐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