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索庭整个人慢慢松懈下来,心中暗道柳爽所言极是,再想想,母亲统共就生养了他与昭娘二人,若真出了什么事,必定会奋力保他安稳。
索慎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总觉柳爽这话里透着什么别样的意思,细细琢磨之下,又挑不出什么异处。便跟着他这话略略颔首。
当下三人皆无心思再用饭,各怀了心思坐饮了一回,也便散了。
柳爽与索庭一齐执了小辈的礼,辞过索慎进,一前一后地出了大院,往索庭的跨院去。一路上柳爽好言又劝抚了一番。
将至跨院门洞,柳爽忽顿住了步子,只觉脚下有异,仿若踏到了一件绵软之物。他本不在意,左不过是未清扫的落花,或是哪个婢子遗下的帕子锦囊,踏过便罢。
偏他不经意地一回头,此时月华洒辉,正照在那躺在地下的物件上。柳爽俯身捡拾起来,拿在手里一瞧,原是一枚羊皮囊袋,袋口松垮,若隐若现地斜插着一物,仿佛是书信。
他随手抽出,借着月光与花径旁石灯的光亮,将那书信匆匆阅看了一遍。末了,嘴角忽一动,勾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笑,继而唤住了走在前头的索庭。
“阿庭,可还记得顾家那位小娘子?”他笑意深得有如这初起的夜色,“不论贺鲁待她如何,咱们终是摸不透她知晓多少底里的事儿,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倒不如趁着这一回,一并除去了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