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怀元的反常,我们也顾不得体会这久别重逢的思乡之情,急忙的赶回了家。
回到南城,大家兵分两路,我和慕枫分别带着曲忻和贺灵各自各家。
两个多月没回来了,如今就算是家里的一砖一瓦,看起来都那么亲切。
怀元就边跑边兴冲冲的喊道:“妈,我们回来了。”
见状,我和曲忻相视一笑,也跟着跑了进去。
一进门,却见怀元呆滞的站在一旁,老妈倒在了距离他不远处的地面上。睁着一双腥红的眼睛,眼角处流下的血迹,已有些许干涸的痕迹,表情看上去狰狞而痛苦。
肚子被人从外面剥开,皮肉向两边自然的卷曲着。露出的内脏里,竟爬满了盅虫。一条条手指般大小的虫子,正在里面四处逃窜。虫身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已经分辨不出它原本的颜色。肚子里的内脏,已经被这些它们吃的所剩无几。
对面的墙上,鲜明的写着几个血色大字:这就是报答你负心的下场。
我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疼的不能自己。
半响后,我从怀里拿出铜镜,对向身前四处爬满的盅虫。没等开口,就被曲忻伸手拦了下来:“不要这样做,妈的尸体也会被毁掉的。”
话音刚落,慕枫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此状况,接连怔愣在门口。
回过神后,贺灵放出虫灵,把一众盅虫驱散开。
与此同时,一旁传来了慕枫的叫骂声:“我cao他全家,这是谁他妈干的。”
看着曲忻痛苦的哭泣、怀元至始至终的怔愣、慕枫和贺灵义愤填膺的谩骂。我呆滞的走到老妈的尸体旁,轻拭着她眼角的血泪。
半响后,把她抱进了怀里:“啊......符蓝雨,我他妈要杀了你。”说着,我站起身来,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慕枫追上前把我拦了下来:“你冷静点。”
“你他妈要是还把我当哥们,就松开我。”说着,我转身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慕枫被打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
贺灵和曲忻跟着跑出来。前者上前扶起慕枫,一脸的关心显而易见:“你怎么样,没事吧?”
慕枫摇了摇头,看着我没说话。
后者则是从身后抱住了我:“不要这样,冷静点。我们不能让妈就这么躺在这里,就算要报仇,也要先让妈入土为安啊!”
听言,我颓然的跪在了地上,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曲忻把我抱进在怀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在我的脖子上。
丧葬上的一切事宜,都是慕枫帮忙打理的。
我跪在灵堂前,看着老妈的尸体。虽然已经整理过了,但是仍旧痕迹斑斑,我心里疼像被刀子搅过一样。
老妈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非常温柔。小的时候,我身体不好。每次生病,她总是红着眼眶责怪自己。
等我长大一些,就开始跟这爷爷起早打坐、习术法。老妈心疼我,为了能让我吃口热饭,也跟着每天起早。
我服兵役离开的那天,她追着车子,一直把我送出了县城。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东奔西跑。做了些什么事情,就算我不说,其实她都清楚。尽管担惊受怕,但是却从来没见她开口埋怨过一句。
如今,又因为我死于非命......
忽然,耳边传来了阵阵阴风,凉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半响后,钟馗身着一袭蓝袍,站在了灵堂前。朝着牌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而后,又转头看向了我:“先生,这世间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节哀顺变。”
我回了一躬,开口道谢:“多谢天师。”
钟馗点了点头,看着我似乎踌躇一瞬。片刻后,开口又道:“先生,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您跟我回一趟地府,府君有要事相商。”
“地府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还要为家母守灵,天师请便吧。”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开口拒绝,他显然怔愣了一瞬。片刻后,似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您节哀。”风起风落,转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三天后,老妈的灵柩出殡,和老爸合葬在了一起。
这几天,慕枫几人几乎没怎么睡觉。事情一结束,我就让几人回家休息去了。
回到屋内,曲忻从身后抱住我,开口温柔的说道:“好好睡一觉好么?我就在这陪着你。”
“好!”
曲忻躺在我怀里,没一会就睡熟了,这几天她该是累坏了。
半响后,我起身下床,给她掩好被子,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了一吻:“好好休息吧!我很快回来。”
葬礼结束后,慕枫直接回家了,车子还停在店门口,我驱车直接前往翠岭山方向。
她做事一项小心谨慎,不可能不在我们身边安排眼线。
当初徐德伟在翠岭山的别墅,虽然被我们烧毁了,但是,我想暗道应该还保存着。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那间地下暗格应该是最适合的。
自从上次事发后,许多住户都搬走了。如今,这里更是荒凉的连盏灯光都没有。
原本那个富丽堂皇的山中别墅,如今已经变成一堆焦黑的残骸。阵阵凉风吹过,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显得更加的云迷雾锁,阴森可怖。
大门破败的倒在两边。空旷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里面的二层小洋房,也只剩下残垣断壁,在迎风呼啸。
我循着记忆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