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撇开脸,他眼底的苦楚酸涩,太过浓烈,她不敢再多看,怕自己心软,她知道,其实说起来,念北并没有什么错,被父亲选中的时候,他才五岁,他是被动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若不然,他也许就会和瑞安、阿武一样,有自己的生活轨迹,而不是把自己全部的存在价值和她拴在一起。
那样的认知存在了近二十年,岂会是一朝一夕能剥离出去的?
玉楼春慢慢的平静下来,“念北,若是你到坚持到最后依然没有意义呢?我是说,我……”
念北打断,“我懂,若是我用尽一生都不能让小姐的心里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那我也无怨无悔。”
“可那样你的一辈子也就辜负蹉跎了啊。”
念北柔柔的笑了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念北……”
“小姐,我知道,你怕亏欠了我,可你不是我,你不知道对我来说,离开你才是这世上最不能容忍的事,那才是生无可恋,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即使我一生都不会接纳你?”
“是!”
“念北,你要想清楚,这不是一天一日,这是几年甚至几十年,你能容忍的了我和他们恩爱白头,你却一个人孤独终老吗?”玉楼春真是不理解,若是换成她,她做不到,就算再喜欢一个人,整天看着他和别人恩爱,那会是怎样的酸涩和痛楚?
而时日久了,难道不会生了怨恨?就算不怨恨,那也能抑郁了!
念北似是知道她怎么想的,一时眼神也幽怨起来,“我习惯了。”
玉楼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念北幽幽的凝视着她道,“我说我习惯了,习惯了你和那两位爷恩爱,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受不了,我连听房都能心静如水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玉楼春彻底无言以对了,“……”
感情以前他守在门外不是找虐,是磨练他自己的承受力是不是?
一时,气氛沉寂下来。
半响后,玉楼春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作势就要起身。
念北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一脸紧张,“小姐!”
玉楼春看着他,没好气的道,“你不是难受吗?不用休息?”
念北像是听不到这些,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要走?”
“不然呢?”
“能不能,能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念北低声的祈求,带着一丝卑微,让人不忍拒绝。
玉楼春呼出一口气。
“小姐……”念北再次祈求,眸底的期待是那么的脆弱。
玉楼春无奈的点头,“好,你安分的睡,我等你睡着再走。”
闻言,念北原本苍白的脸骤然亮了,颤着声的喃喃,“真的?”
玉楼春别扭的“嗯”了一声。
念北差点喜极而泣,握着她的手紧紧的,“好,我睡,那小姐一定要说话算数,等我睡着了再走。”
“知道了,啰嗦!”玉楼春低声斥他,可眉眼温和。
念北笑意漫开,乖巧的躺好,拉上毛毯,只是手一直握着她的,眼眸也柔情蜜意的凝视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玉楼春无语的斥道,“睁着眼怎么睡?闭上。”
念北这一刻异常听话,之前那的倔强和固执都不复存在了,“好。”
玉楼春见他闭上眸子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想要抽回手来,他却不愿,想着他好不容易老实了,免得再生枝节,她遂由着他握着。
房间里暖意融融,灯光轻柔。
他长长的睫毛温顺的覆盖着闭起来的眸子,呼吸清浅,唇角噙着一抹笑。
玉楼春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半响,玉楼春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他梦呓般的问道,“小姐,你答应了我是不是?让我在你的身边,不再撵我走?”
玉楼春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念北满足的叹息一声,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终于沉沉的睡去。
玉楼春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时,已经十二点了,华珊珊还在等着她,见她眉眼淡然,没什么异样的情绪,遂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姐,念北他……”
玉楼春躺回床上,“他睡了。”
“那他有没有……”华珊珊挤眉弄眼,问的暧昧十足。
玉楼春见状,好气又好笑,“珊珊,你最近是不是提前步入春天了?要不要我帮忙给你和瑞安指婚?他可是一直都在期待着被你扑到凌虐呢,而且华爷爷也等不及想报外孙。”
闻言,华珊珊丢下一句“小姐晚安。”,然后落荒而逃。
玉楼春笑了笑,片刻,又叹了一声,闭上眸子也睡了,倒是一夜好梦。
……
第二日,京城各大媒体都犹如打了一支兴奋剂,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昨晚拍卖会的新闻,那些激情飞扬的文字描写的热血沸腾,就算没有亲临现场,都看得亢奋不已。
最劲爆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玉楼春的,什么天价拍下十二生肖,什么击败众人成为慈善大使,一时,风头无两、天下皆知!
有人激动,有人欢喜,有人新闻,也有人就是看热闹,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