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听到这里,心头又惊又怒,目中杀意几若凝成实质,头脑却愈冷静,敌人有五人,这些人离她还有二三百米的距离,没看到人,萧楠也不知这些人都是什么层次的对手,但用脚趾头想,拓文将军不惜千里,带着这些人潜到这个地方来,怎么也不可能带上几个废物过来。
单凭那拓文将军一人,萧楠就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提拓文将军身边还有四人,萧楠想凭一已之力,正面拦下这五个人可能性基本为零,哪怕萧楠身边跟了一只老虎,也照样没什么用,老虎虽是猛兽,可正面对上那些正真的高手,却没有多少抵挡之力。
既然不能正面交锋,萧楠又绝不能任凭他们跑到桑榆村去,就只能等候机会,意念落到这里,她用手轻轻抚了抚趴在她身边的斑斓的脑袋,意示它绝不可轻举妄动,斑斓在萧家生活了十一年,与萧楠之间早已建立一种非同寻常的默契,它趴在原地没有弄出任何声响,只用脑袋轻轻在萧楠的手掌上蹭了两下,算是回应。
时间一点点的从手指缝里滑了过去,转眼就到了未时,拓文将军一行即便是要去屠村,也绝不能选在青天白日进行,他们吃完干粮之后,大概是想喝水,却又现水壶里没水了,于是,拓文将军便命其中两人去找水。
受命的两名辽人站了起来,转身出去寻找水源,躲在灌木丛中的萧楠察觉到他们的行动,目光微微一眯,意示斑斓趴在这不要动,她自己则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她从小在白云山下长大,对这里的环境比拓文将军等这些外来客要熟悉无数倍,再加上行动的时候又极其小心,一路吊在那两名寻水者的身后,并未引起对方的注意,负责找水源的两名辽人在离拓文将军他们约八百余米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山涧。
这两人都是明劲巅峰的高手,两人身上都背着两石强弓,身着黑色劲装,周身气息肃杀异常,显然都是长居军旅的悍将,萧楠远远吊在这两人身后,待其中一人将水壶放入涧中装水时候,她悄然拿出背上背的大弓,就在那人装满水,正要起身的那一刻,手中已被拉成满月的弦出一声轻响,一支长箭如同流星追月般射了出去。
在涧边警戒的辽将在听到尖锐的破空呼啸声后只来得及吼出一句:“敌袭!”便见碰的一声,同伴的一个大好头颅,被射得像个爆开的西瓜一般,洒下漫天血雨。
那人惊骇欲绝,不过他不愧是久经训练的铁卫,眼见同伴的脑袋在自己眼前被人射爆,心头愤怒之极,可身体反应却丝毫不慢,同伴的脑袋爆开那一刻,他便化为滚瓜葫芦,就地滚了出去,萧楠对这一幕似早有预料,她一箭射爆一人之后,立即弃弓拨刀,人如闪电般朝冲了出去。
萧楠手里握的是龙雀,她本人又是晋升通元境数年的内劲高手,再加丰富的搏击经验,那名辽将虽然悍勇之极,却也只勉力抵挡了两个回合,就被萧楠一刀斩下了脑袋。
萧楠连杀两人,所耗费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一分钟左右,就这一分钟,已足够惊动拓文将军那边三人,不管是尖锐的箭羽声还是被萧楠一刀斩杀的那名辽人的怒吼,都没有逃过他们的耳朵,就在萧楠刚刚斩下辽人的脑袋那一刻,拓文将军已怒啸着扑了过来。
“萧大娘!”拓文将军手握一把长枪,厉啸着朝萧楠杀了过来。
“拓文将军,你在辽军中声威极盛,被喻为辽人军中第一猛将,素有战神之称,我原以将军这样的人,定是个英雄人物,却不想将军对付不了我,就把主意打到那些无辜的村民身上,如果你这样的人便是辽军中的战神,那辽人也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罢了,这样的对手,还真用不着我大宋军民费多少心事。”萧楠手中的龙雀往下一撩,一边迎敌,一边满脸嘲意的开口讥讽。
“哼,萧大娘,我素闻你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亦不过如此,你既听过我的名声,便知我是一个行事百无禁忌之人,你认为这等可笑的激将法对我作用么?”拓文将军冷哼一声,显然丝毫不为萧楠激将所动,手中长枪在空中带起在锐的呼啸,恶狠狠的朝萧楠杀了过来。
但听碰的一声,他手中长剑与萧楠的龙雀撞在一起,刀枪相撞,溅起一窜激烈的火花,萧楠只觉自己的一条手臂被震得完全麻木,脚下不由自主的蹬,蹬,蹬连退了三步,拓文将军的胳膊同样被震得酸麻不止,他身体晃了几晃,脚下却没有移动,这一式硬拼,显然那拓文将军略胜半筹。
随着拓文将军一同过来的诸姓男子和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辽人见状,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帮忙,不由僵在一旁,这拓文将军在辽军中声望极高,通常情况,他与人交手的时候,没有他的命令,旁人是不敢轻易插手的。
“隐一,诸先生,你们愣在那干什么,一起上!”拓文将军与萧楠硬拼了一招,险胜半筹,可他脸上却没有半分得意,心头的怒气反如沸腾的开水一般咆哮,眼见两名同伴愣在一旁,立即出声厉喝一声,随后身形一旋,手中长枪一抖,出嗡嗡的破空声,再次朝萧楠冲了过来。
萧楠心头苦,这拓文将军果然不是易与角色,她即便手握龙雀,对上他,也没有多少胜算,现再加上另外两名内劲高手,她立即被逼得步步后退,最重要的是,萧楠还不能逃,一旦她逃了,以这几人的本领,冲进桑榆村屠村,桑榆村根本无人可以免幸!
四人斗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