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轩,之前因你一直没回来,有个事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江阁老来咱们江家村定居了,他邀我与他一同创办一所书院,我同意了。”次日一早,吃早饭的时候,萧楠将自己与江阁老一同创办书院的事告诉了江靖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江靖轩握着饭碗的手微微顿了一顿,抬目朝萧楠看了过来。
“今年八月底。”萧楠道。
“学院地址定在哪?”江靖轩又问。
“就在咱们村与桑榆村之间的那个私塾原址上,后面那一片山林荒地都已经买下来,现已被打平,院基已经筑好,一会吃完饭,你可以过去看看。”萧楠答道。
“院基都筑好了,即表示不管我同不同意这件事你都是要做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告诉我呢。”江靖轩握着碗筷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微微默了片刻,才冷冷的接了一句,说完之后,连饭也不吃了,直接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怀瑜和怀瑾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见父亲在母亲面前发火,俩娃连饭都顾不得吃了,一个个愣愣的望着父亲大步离去的背影,颇有些不知所措,萧楠亦被江靖轩突如其来的火气给弄得呆了一呆,可当着孩子的面,她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暂将心头的惊愕和不解压了下去,装着一脸若无事的对两个孩子开口:“怀瑜,怀瑾,你阿父这些日子一直在外奔波,很累,昨晚上半夜才回来,今早上起床又起得早了些,有些起床气,过一会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赶紧吃饭。”
怀瑜翻过年就七岁了,已经懂得很多事,他自是瞧得出父亲生气绝不是因为母亲口中的起床气,不过他也明白不管父亲是因为什么生气,都不是自己一个小孩子有能力过问的,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专心吃饭。
至于怀瑾,这娃才三岁多一点,自然阿母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加上瞧着哥哥都若无其事的吃起饭来,他更不会去操太多心,心神很快就重新回到了饭桌上来。
等两个孩子吃完饭,萧楠让怀瑜带着怀瑾出去玩,并叮嘱莫三夫妇看着他们,自己则准备去找江靖轩好好聊聊,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脾气这么大,哪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找不着人,萧楠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江靖轩这么大的人,自用不着萧楠担心他会走丢。
江靖轩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家,萧楠瞧见他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靖轩,这一天你到哪去了?我找你很久都没找到人。”
“我去看师母和梓修他们了。”江靖轩淡淡的回了一句,萧楠听得一怔,她原以为江靖轩既然是在生气,大概是跑到山林去打猎发泄去了,没想到竟是去了自己娘家。
今年因江靖轩回来得晚,各家的年礼腊月二十六萧楠便自己去送了,用不着江靖轩去送年礼,可他一回家,仍抬腿就往自己娘家跑,想到这里,萧楠瞧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变得分外柔和,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一家人,确实没得说。
萧楠原以为早上的那点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哪知到了晚上,两个孩子睡了之后,江靖轩回到卧室也不和萧楠说话,而是抱了一床被子,转身就往外行去。
这下哪怕萧楠再迟钝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眼见江靖轩就要踏出卧室的房门,萧楠忍不住皱眉道了一句:“靖轩,你等等,你心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若有不妨直说,咱们是夫妻,心里有什么疙瘩,还是早早解开为好,如果一直憋着,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还会伤及夫妻感情。”
“不,我岂敢对你意见,你萧大娘子,惊才绝艳,这世间别说女子,即便是那男儿,能与你相提并论的也找不出几个,你瞧瞧,你虽蜗居在这乡野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自有那帝王将相主动找上门来,先是当今天子亲笔御赐你青羲居士的封号。”
“接着又是当朝阁老找你合办书院,你说说,谁娶了你这样的妻子,敢心生不满?”江靖轩停住脚步,转过头来,一脸自嘲的看着萧楠开口。
“你这是在指责我不守妇道?不该四处抛头露面?”萧楠盯着他问了一句。
“我没有这意思。”江靖轩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靖轩,你在娶我的时候,便知我是什么人,咱们成亲之前,我便和你讲过,我大概做不到如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以夫为天,唯夫之命是从,若你不能接受,咱们可以解除婚约,还你自由之身,当时,你说你喜欢的便是这样的我,若你现在后悔…..”萧楠静静的看他半晌,慢慢的开口道。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休想以此为借口离开我,我知道,自从咱们成了亲,有了孩子之后,你便再也不能如往日那般自由自在,想去那里就去里哪里,为此,你心里开始一点点的对这个家,对我这个丈夫心生不满,你嘴里虽然从来没说过,但心里想必早就对这个家厌烦透了。”
“天琪出嫁,你操办得不情不愿,我一连数月不归,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为了小祯,你呕心沥血,不惜耗费生命元气也在所不惜,我不知道在你的眼里,我这个丈夫有几分份量,但是萧大娘,我告诉你,不管我在你心里占有多少份量,你既然选择嫁给了我,这辈子便是我江靖轩的妻子,此生此世,那怕是死,我也绝不会放你离开。”
“原本,我选择去书房睡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