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楠心头疑惑,嘴上却是一语未发,一来她为人处事的方针向来奉守一件事情没搞清楚具体原因时绝不会随便乱说,二则是她年纪小,又不是大夫,即便说出萧铁树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昏迷,非但没有人会相信反而容易让大家怀疑她想逃避责任,她现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大夫的到来,待大夫诊断过之后再做定论。
只是还没等到大夫的到来,却等来了一群前来找茬的人,来者共有六人,这六人中除了萧铁树的媳妇小朱氏和萧铁树的父亲萧长水外,剩下四人分别是萧楠的祖父萧长河,继祖母朱氏,小叔萧承文以及他的妻子江如燕。
萧铁树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晕倒了,自是要通知他的父妻,小朱氏和萧长水赶来合情合理,但萧长河一家人也跟着跑了过来却让萧楠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按理,萧长河是萧楠嫡亲的祖父,同时萧铁树也是他的堂侄,他听说萧铁树在萧楠家的地里出了事,跟过来看看,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以他与萧楠家的关系,这么快眼巴巴跑来,怎么瞧都不正常。
当然,这只是萧楠一个人的想法,看在外人眼中却是另一马事了,不都说萧长河对他家大儿子儿媳不好么?如今瞧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嘛,瞧瞧,萧长河夫妇仅听得堂侄在萧楠家的地上晕倒了,生怕萧楠母子乱了分寸,立即就带着一大家子赶了过来压场,多好的祖父啊!
只可惜,这些人脑补的萧楠一家祖孙情深的念头刚刚闪过,萧长河就直接出手击破了他们的脑海中的幻觉,这六人刚刚进入萧楠家的院子,萧长河便黑着一张脸,声色皆厉的朝萧楠母子发难:“老大媳妇,大娘,怎么回事?你家开个荒怎么就闹出人命了?”
而跟着他一同进来的小朱氏一进萧楠的院子,看到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的萧铁树,也不问情况,扑上去开口就嚎:“铁树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怎么来到你大堂兄家的地里干了几天活就把命给丢了?你这一走,留下我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小朱氏是萧楠祖母朱氏娘家的一个堂侄女,现年二十一岁,嫁到萧家已有三年,膝下已有了个一岁多的儿子,小朱氏容貌虽不如朱氏年轻时艳丽,却也不差,自嫁给萧铁树后,便被萧铁树如珠似宝的给供着,养得极其任性娇气。
萧楠听得面色一冷,这萧长河一家和小朱氏想干什么?刚一进门不问青红皂白就想给萧楠母子头上扣上一顶人命官司,她正要开口,一旁的五叔翁萧长远已看不下去,他先萧楠一步打断了小朱氏的嚎哭:“咳,咳,侄媳妇,长河大哥,你们误会了,铁树只是昏迷过去,并不是死了,具体事宜等大夫过来看过再议罢。”
“只是昏迷?五叔翁你说得倒是轻巧,我家铁树年纪轻轻,身体向来健壮,若不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或者刺激,好端端的怎就昏了过去?”小朱氏闻声哭声微微一顿,紧接着抬起脸,她先瞧了萧长河和朱氏一眼,复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萧楠和林氏,神情颇为凶狠的开口道。
“三嫂,三哥和我们大家所有人都是一起上工的,他现晕了过去,我们心里都不受好,可你要说他是受了什么非人折磨,这话我们就不爱听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上工,谁折磨他了?听三嫂的意思莫非是指我们这些人都看三哥不顺眼,大家联起手来算计他不成?”萧楠五叔翁家脾气比较急躁的小儿子萧桦闻声忍不住抢白了一句。
“萧桦,我知道你看萧楠一家人日子越过越好,想趋机攀附他们,可你再想攀附他们,却也不能这样作贱我们家铁树吧?我家铁树是在大哥大嫂的地里晕倒的,如果不是他们家的活计太苦太累,又不给半点休息的时间,或者他们的地本身有什么问题,铁树好好的一个人怎会无端晕倒?”小朱氏闻声双目一瞪,恶狠狠的朝萧桦瞪了过去。
萧桦的脾气有些急躁,嘴皮子却远不如小朱氏利索,被小朱氏这么一迫,他想回话,可偏偏舌头打结,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萧楠见状终忍不住低喝了一句:“好了,都不要吵了,三婶,具体原因等大夫来看过之后咱们再议如何?若真是因为我家活计太重累坏了三叔翁,我自会给相应的补偿。”
“什么叫等大夫来了再议,我家铁树都这样了,谁知道等不等得及大夫过来!”小朱氏怒道。
“三婶,三叔翁现在的呼吸、心跳和脉博都好好的,只是暂时昏迷不醒,怎么从你口中一转,就变得三叔翁好像只剩了一口气,并且这口气随时都要断掉似的,莫非三婶很不希望三叔翁醒过来?”萧楠的眸光微微厉了一厉,冷冷的盯着小朱氏道。
萧楠此言一出,萧铁树的父亲萧长水心头一跳,他下意识的蹲下身来,伸手探了探萧铁树的呼吸和心跳,发现其果在与萧楠所说一般,跳得很是平稳,意识到这一点,他不自觉的抬眸看了小朱氏一眼。
“父亲,你,你看我干什么?莫非你还真听了萧大娘的挑拨?怀疑我想对三郎不利?”小朱氏被萧长水瞧得有些心虚,不过旋即想起萧铁树此时还昏迷不醒,顿时又变得理志气壮起来。
“萧大娘,你虽是我的亲孙女,但今日这件事,我却不得不主持公道,铁树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无端在你家地里昏倒了,这本身就很不正常,你家这一百亩地刚买下的时候,曾恰巧有相师路过此时,他当时看了这片荒地一眼,直接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