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游心里觉得好笑,怎么会是他来了,大步走入翠竹林,果然看到孟精忠大剌剌的坐在竹桌前,大声讲着话,周凉满脸尴尬的在那里陪笑,慕容霏霏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竹子下面,脚不断的提着泥土,在发脾气。
南宫少游笑道:“霏霏你在挖土捉蚯蚓吗?”
慕容霏霏抬头看到南宫少游,马上开心起来,飞一般跑过去,低声道:“我很讨厌那个粗人!”
南宫少游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随即大声道:“孟兄!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善人给吹来啦?是不是看到周先生清苦,亲自送大米过来?”
慕容霏霏一听,噗呲一笑,又恢复那顽皮的表情,孟精忠一看到南宫少游立刻跑过来,将南宫少游紧紧抱住,如获至宝,简直是将南宫少游抱到椅子上,慕容霏霏跟南宫少游只说了一句话,就给孟精忠打乱了,心里更讨厌这个家伙,但看到南宫少游和周凉都坐在竹桌前,自己也过去,但只能坐坐周凉旁边,自己一直坐的位置给孟精忠占领了。
孟精忠大声道:“南宫兄弟,周先生说我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我,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南宫少游瞪了周凉一眼,周凉双手一拱,轻轻捋着下巴长须,狡默的笑着,意思就是说,“谢谢南宫兄弟,这个包袱抛给你啦!”
周凉还故意说回里屋准备酒菜,转身就逃,南宫少游笑道:“你这个坏书生,看到你的胡子就讨厌,迟早把它剪了。”
周凉得意的唱着小曲进屋,“想剪我胡子,恐怕难啰!”
孟精忠拿出一封信给南宫少游看,是孟珙写的,孟珙说孟家有如此不肖子孙,本当亲自砍杀,但念在兄长只有孟精忠一个血脉,姑且饶他性命,但为免他再拿自己名字作恶,跟他断绝叔侄关系,待到黄泉路上再相认。
南宫少游看完道:“孟兄,孟将军说不再追究,那你大可放心。”
孟精忠道:“叔父说到死才跟我相认,但我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叔父,我待他如亲爹,我想尽孝!”
南宫少游心里冷笑:“你这个家伙是怕没了孟将军这个靠山,从此没有了荣华富贵。”
南宫少游笑道:“孟将军一言九鼎,恕我无能为力,请精忠兄弟原谅!”
南宫少游说完,更是站起来,“霏霏,今天我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到桃树下,讲给你听。”
慕容霏霏会意,立刻挽着南宫少游的手,“大师兄的精忠兄弟,你跟周先生慢慢赏竹,喝酒,吟诗作对,我跟大师兄有很多话要说。”
孟精忠焦急的看着正端酒出来的周凉,周凉右手在眼睛轻轻一抹,然后右手食指弯曲,向着地下虚敲几下,孟精忠立刻会意,冲到南宫少游身前,突然跪下,搂住南宫少游的双脚,嚎啕大哭,这一下倒吓得南宫少游六神无主,慕容霏霏跳开两步。
南宫少游一向心软,只听得孟精忠哭道:“我可怜的叔父,一个人征战沙场,作为侄儿的想尽孝道,却没有方法,爹爹啊,孩儿对不起你!既然叔父要孩儿黄泉相见,孩儿只有一死了之。”
说罢孟精忠突然冲向池塘,准备跳塘自尽,南宫少游立刻一把拉住他,“孟兄,你这是何苦呢?”
慕容霏霏在一旁笑道:“喂,孟精忠池塘太浅,淹不死人,你最好向周先生借一把菜刀。”
孟精忠果然听话,“周先生麻烦你借厨房菜刀一用,南宫兄弟,麻烦你将我的头颅割下,挂在襄阳城外,我要亲眼看到叔父击退蒙哥三十万大军。”
周凉笑道:“我的菜刀只能切菜,连鸡都杀不了。”说完偷偷向孟精忠竖起大拇指。
慕容霏霏一看,心道:“原来是你这个坏书生搞的鬼!”
南宫少游笑道:“精忠兄,我答应了,保证孟将军认回你这个好侄子。”
孟精忠大喜,连忙擦干眼泪,将南宫少游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喂,小丫头,你坐在周先生旁边,替我们倒酒!”
南宫少游不禁莞尔,心想:“你这个莽夫,接下来不知有多少苦头你受。”
周凉用衣袖挡着嘴巴偷笑,出乎大家意料,慕容霏霏没有生气,乖乖的坐在周凉旁边,真的为三人倒酒。
南宫少游道:“精忠兄弟,刚才你说什么蒙哥三十万大军?”
孟精忠道:“我从李丞相那里听来,蒙古皇帝派了蒙哥和阿术带领三十万大军,直达襄阳,已经扎好营寨。”
南宫少游跟周凉听了均大吃一惊,南宫少游道:“周先生,恐怕要你出山了。”
周凉站起来,来回踱步,最后开声道:“南宫兄弟,你明天立刻赶赴襄阳,我老母在堂不能前往,慕容姑娘冰雪聪明,你俩定能为将军出谋划策。”
南宫少游从来不勉强人,也不再提此事,反而孟精忠道:“你们都走了,那我的事怎么办?”
慕容霏霏笑道:“你跟我们去襄阳,我们替你说情,保证你个叔父言归于好。”
孟精忠想到襄阳有战事不免心慌,但想到叔父英勇,自己在这个时候去更能得叔父欢心,换来的就是荣华富贵,比较起来,利大于弊,马上答应。
周凉请三人晚上在他家住,想跟南宫少游临走前好好喝一天晚上,慕容霏霏立刻答应,并且自己跑回客栈拿行李。
周凉跟南宫少游畅谈一晚,第二天起来,感到下巴灼痛无比,那铜镜一照,不禁惊呼一声。
“周先生,发生什么事啦?”慕容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