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爸该不骂你?还跑去跟人家讲,不引人笑你不得安心。”

“她凭什么笑我?她多好吗?她们村里有送女崖谁不知道,生下来女儿除了老大帮着带孩子,其它都是摔死的,要不是留给家里两个哥哥换亲她……”说着回头就看见张多知站在厨房门口。连忙把话咽下去。

张多知笑笑,转身上楼,齐田已经睡了。

齐田回到古代,楚则居还在睡。

她轻手轻脚起来择药。

之前农妇帮忙请的大夫,就是山里的游医而已,算不得有什么本事,但药材还是认得的。齐田把用剩的药给他看,他就说得出来是些什么。军中的药多是便宜好找的,山里也找得齐,游医帮忙采了药,拿来楚则居这里换钱。

择好药,齐田把楚则居换下来的衣裳都洗了。晾好衣裳请农妇帮忙看着点,自己打扮成卖茶水的往大路上去守着。

大路来来往往,多是逃战难的流民,这些人是不会买水的,不过在树下躲荫的时候会说说闲话,一时说顺州有内贼反水,城门已经开了。一时又说,陈王虽然一时打不进去,但那边僵持不下,被困得死死的多半是要败。

齐田坐了一上午也没听出个准信。

打算回去的时候,就见到顺州方向有三两个军士往这边过来。树下难逃的人总有二十多个,本来已经走得累了,现见他们人少,还坐在原地休息,只是都不说话了。

这几个军士手里拿着豁了口的刀,身上软甲歪歪斜斜,跟残兵败将似的,哪会出钱买水。跑过来喝了好几碗,时不时回头看,深怕有人来追似的。喝完水把石头上摆的几个钱拿了,问齐田“还有没有?”

齐田脸上糊得脏兮兮,男女都看不出来,压低了声音说“来往都是逃难的,卖不出许多钱。只有这么些。”

军士狠狠扫她一眼,又看看那些逃难的人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又问齐田“附近可有人家?”

齐田摇头。

他们大约是没有精力跟她细问,也就匆匆走了。顺着路去,只能是往平山。

这些逃难的到有些嘀咕“看样子是陈王的兵马。”

本来打算继续上路的那些人也有些犹豫。陈王的人往平山去了,可见得平山也不得太平。凑在一起议论,现在怎么是好。

不一会儿功夫,又陆续有好些陈王的人从路上过。一个个跟丧家之犬似的。有停下来歇脚的,还会骂几句援军来得太快之类的话。

齐田立刻便回头往农妇家去。麻利地收拾收拾,叫醒楚则居给他换了药,出发往顺州去。临行告诉农妇“随便哪个亲戚,去躲躲。”之后逃兵会越来越多,总会有摸过来的,她一个女人在这里非常危险。

农妇惊惶不已,琢磨琢磨立刻锁了门,带着孩子牵了羊提着鸡,跟齐田一块出去,不过是往附近的村子去,村里人结个伴总是安全些。

这次齐田到不用再拖着楚则居走,这二天他情况好了不少,在树林子里头拿两个y字型的树丫巴,他杵着拐自己也能走。虽然走得慢一点,总比齐田拖着他的时候走得快。不过齐田还是拖着空的架子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人一路往顺州去,路上没少遇见逃兵。有丢盔弃甲的,也有受了伤的。两人弄得又脏又穷人家也懒得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到也一路无事。不过越是往顺州去,战争的痕迹越是重。大地上好多被烧焦的地方,跟斑秃似的,时不时还有被苍蝇环绕的死尸,地上有残破的旗帜,旗杆已经断了。

渐渐的遇到陈王的人也少了。远远见到几回顺州的骑兵。大概是在这边巡视,见他们是难民,只远远看一眼就急驰走了。齐田叫了几声,人家都没理会。

不过楚则居话很少,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直到两个人看到顺州城门,他才停下来,眯眼凝视着玄色高墙问齐田“你说我还能不能回得去?”

齐田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怕他太想回去,自己不确定的答案会让他失望。总觉得拿了他那么多钱,他的喜怒哀乐自己也有分责任。

这时候顺州城门下头冲出来一队穿白甲的骑兵,在阳光下头像是在发光一样,让人睁不开眼睛。

楚则居遥遥地望了一眼,突然笑了笑,也不纠结于齐田怎么回答自己了,靠在一只拐上,底气十足冲那边叫了一声“徐鳞!”

齐田好奇“听得见吗?”这也太远了。

楚则居说:“他耳朵灵。徐家代代耳朵都灵。”话音落下,就看见果然打头的那个扭头似乎是向这边看了看。随后便策马过来了。

脸上先时漫不经心,走得越近,表情渐渐郑重,但还是有些迟疑,看看齐田又看看楚则居。

齐田脸上全是黑泥,身上又脏,他跟本看不出来。楚则居也没好多少。

“什么人?”

“是我。”

徐鳞不可置信“殿下?”

“我就说他耳朵灵。”楚则居对齐田说。

齐田有点懵。殿下?见徐鳞带人下马见礼,跪了一地,一时也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跪,愣头愣脑的。琢磨自己要不还是跪一跪?膝盖还没屈楚则居扶了她一把:“免礼。”还真有几分威仪。

等一行人回了顺州在徐府安置下来,洗洗干净,徐鳞才认出齐田。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不高兴“是你呀!徐铮被我家父送往都城去了,走时还一个劲念你呢。你平安就好。我也忧心死了。”要不是徐锦时镇着,他怎么都不会让齐田一个姑娘家住回跑。她有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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