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愣,这怎么扯上了皇祖母?为何皇祖母要吩咐雪妃不许跟别人说呢?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雪妃顿了顿,看了看身边的燕妃,又道:“妹妹是后来嫁进宫里来,自然是不知道这事。这事要从四年前说起,太后差人到我寝宫,请我去仁寿殿一趟,说是给人瞧病,当时也没多想便去了。太后说那人是北漠的四王爷,并嘱咐他在宫里生病的事不许张扬出去,当时看太后肃容的神情,心想既然太后特意吩咐,便将这事一直搁置在心里。直到这北漠的四王爷居然成了冰汐的夫君,总觉得这两者应该存在什么关联,不过太后只字未提,我就没敢多问。今日若不是一时说漏了嘴,是不打算告诉你们的。”说到这,雪妃一脸为难的看向我,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便打断了她。
“嫂嫂大可放心,冰汐明白你的为难之处,既是皇祖母有意交代的,冰汐就算要问,也不会在皇祖母那里自然不会提嫂嫂的。”
雪妃紧绷的神情听我一言,忽然舒展开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冰汐能体谅我这许久不告诉的苦衷,心里自是充满感激之意。”雪妃目光微和道。
虽是以姐妹相称,可这情义并不假意。
燕妃感慨的拍了拍雪妃,以示安慰:“太后说一不二,她有意要你隐瞒不说,想必有别的深意,况且冰汐都说了不会有怪你之意,你勿须多谦意。”
听此,雪妃点了点头,渐渐释然了。
在这与她们说话,逗留了不短的时间,随后与她二人拜了别。
雪妃和燕妃一道去往司衣局,我站在原处,望着她两说笑的背影,脑海里不经意浮现出我和苏雪心一起的情景。曾几何时,我和她也是如她们这般的要好,一样的姐妹相称,只是这样的时光太过于短暂,只因我们彼此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有各自要守护的人,才将关系变成今时今日这般的无奈和尴尬。
当初知道她对我做的那些事,我心里有怨,但念着往日的那一点旧情,到底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将心里的怨愤变成恨意。眼下关系虽没有原先那般融洽,总好过见着跟个仇人。
罢了罢了,不去想了,想多了,心里堵的慌,又得心烦。
我离开了那处,去了仁寿殿。
快到仁寿殿时,殿外面打扫的两个宫女说话声不经意间传到了我耳中。
一说:“自打公主回来后,太后心情特别好,很久没见她老人家这般开心了。公主不在的时候,我可没见过太后何时笑过,有好些次,她老人家都会去寒汐殿待上一会。”
另一说:“可不是,太后老人家自小就十分疼爱冰汐公主,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可不比皇上少,知道公主最爱吃莲心糕,特地让姚姑姑做了些送了过来,好让公主殿下来仁寿殿便能吃上。”
一说感叹道:“你说咱公主的命怎么这么好,今生投身到皇家,有个这么好的皇祖母。”
离的不远,两个宫女的话,听的真真切切。我没有出声,径直的走了过去,那两个宫女见是我,立马止住不再言语,低着头立在一旁朝我施礼。
待我到仁寿殿时,皇祖母正坐在一旁,一边与姚姑姑说话,一边看她将莲心糕摆放好,嘴角间那一抹许久不见的笑容,无意将此刻的心情表露。
我微笑着走到她跟前,施礼道:“冰汐给皇祖母请安。”
说完,又朝着一旁的姚姑姑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便像儿时一样亲昵的趴在她怀里。
“奴婢见过公主。”随后姚姑姑向我行礼,我摆手让她起来说话。
这时,皇祖母笑的合不拢嘴,拍着我的背道:“今儿个怎么起的这么早,哀家记得你可是贪睡的很,每次不睡上日上三竿哪肯叫的醒。怎么,这才嫁过去多久,连着贪睡的习惯都改变了?”
皇祖母说的没错,没嫁去北漠之前,我是个贪睡虫,每次总要睡到好久才肯起来,为这事被皇兄嘲笑了好多次,每次想来,都气的不行。有一次,我气的便那这事向皇祖母告了状,说皇兄欺负自己。为此,皇兄没少挨皇祖母的批评,从那以后,皇兄就再没敢在我贪睡的事情上说过一句不是。我那时自然是十分感激皇祖母的仁慈,居然对我贪睡这一习惯,由着去了,并未说什么。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习惯改变,跟刚回来一时不大适应,也是有关系的。不过这一点,我不打算说,不想让她知道我昨晚没睡好。
我抬眸,堆满笑容向皇祖母回道:“冰汐贪睡这件事可没少被皇兄拿来说,如今,如今冰汐已经长大,嫁作他人之妻,这贪睡的习惯自然是要改已改,总不能由着性子来。而且今日冰汐心心念念的要过来看皇祖母,就起了早。”
我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将没睡好这事轻而易举的给掩盖过,至于皇祖母,在听了我说的这些话,点了点,道:“从前皇祖母就没怎么多加束缚你,既是你喜欢的东西,便由着你。不过每回见你,你给皇祖母的惊喜就不断,能说出这话来,哀家甚是宽慰。哀家的小冰汐终于是长大了,来来。”说着,皇祖母指着姚姑姑带来的莲心糕,“这是哀家让你姚姑姑亲自做的莲心糕,想着你应该没吃到你姚姑姑的手艺,便让她做好送至这里来,你若是来了,也可尝尝。”
我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