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皓苍是被清晨的冷风冻醒的。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架在方向盘上,座椅向后放倒,以一种极其不雅的方式睡了一晚。
他把脚拿下来,座椅放正。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西。比较而言,他的睡姿比他文雅得多,人家把座椅靠后,双腿端正地伸看,双手交叉置于腹部。
呃,蒋皓苍擦了擦嘴角的哈拉子,感觉人家的睡姿很高大上的说。
这让他有些恼火,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林西马上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看四周,“天亮了?”
蒋皓苍看了看表,“亮了,现在五点十五,我要回去了!”
他也不待林西坐好,打着车就轰油门,林西正低头弯腰放座椅,没提防,猛地一晃,头碰到车门上,林西本能地捂着脑袋,愤怒地看着蒋皓苍。
蒋皓苍面无表情,专心开车,好像林西的碰与他无关。
林西只能把这疼痛生生地咽下。
蒋皓苍又恢复到高冷装逼的常态,只能自认倒霉。白白枉费了他昨晚,开动大脑,帮他想法解决目前的困局。
就当是蒋皓苍是卸磨杀驴吧!
就当自己脑袋被门挤了,才想着要帮他度过难关吧!
其实他倒想看看,他这总裁被免了,他还怎么高冷如何装逼?
他很小人地想,那时候的蒋皓苍,会不会见他,灰溜溜地绕道而走?并且十分后悔,他曾经在他面前那些装逼行为?
蒋皓苍带着林西到苏念尘家楼下的小区,要了两碗豆浆,一人一碗,以示感谢林西昨晚对他的畅所欲言。
林西看着白白的,有着豆香的液体,“就这个?”
蒋皓苍轻轻呷了一口,点点头。正这时,服务员看两个大男人一人只要一碗豆浆,各种想不通,便过来友情提示,“二位!我们这里,有茶蛋,有包子,有面包,还有各种小菜,你们不要点别的吗?”
林西顺着眼神顺着服务员的指引看过去,连忙说,“两个包子!”
蒋皓苍低头喝豆浆,“不要!”
服务员迷糊了,究竟是要呢还是要呢?
蒋皓苍抬着头,明眸微凝,“不要。”
服务员被这态度吓着了,笑笑,连忙走人,心里却在犯嘀咕,穿得辣么好,连两个包子都吃不起吗?
林西只好把豆浆喝了。不喝还好,一喝,肚里咕噜一声,好像在抗议这早餐诚意不够。
林西怏怏地跟着蒋皓苍出来,心里准备有十万个臭鸡蛋想砸向这个h市巨有钱却特抠门的蒋皓苍!
蒋皓苍乜了他一眼,“如果今天失败了!我就要节省着过日子了,恐怕就是碗豆浆也要你请我才是!而且,苏念尘就住在这个小区,这个信息,难道不是很有价值吗?”
说完,蒋皓苍转身便走。
林西独自站在清晨的微风里凌乱。
这就是你的早点?一碗便宜的豆浆和一个你认为很有价值的信息?
可是,就算我知道了是这个小区,你没告诉我哪栋哪号,这跟没告诉有区别吗吗吗?
难道,要让我一户一户地去问?
况且,就算你告诉了我,她具体住在哪号,她人都被你弄跑了,又有何用?
靠,你大爷的!
我把生平所学倾囊相授,你丫拿一个没有价值的信息来,这是感谢我呢?还是糊弄我呢?
我靠!绝壁特么一个白眼狼!
蒋皓苍回公司,紧锣密鼓地开始应对即将到来的董事会。先是打联系到方帜远,让他想方设法了解近期皓康股票的资金流入和流出情况;要求许源就目前皓康面临的资金问题,拿出一份可行性解决方案,最后通知范家畅,同意范氏出资,稳定皓康股价的提议。
方帜远二话没说,去联系证券公司的熟人。许源一听,哈哈大笑,“皓苍,你总算是有所行动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方案我早已准备好了!随时送过去!只是,我想问,是什么促使你失恋之——不!跑了老婆之后迅速振作起来了呢?”
蒋皓苍眉头一皱,很是恼火。他当然不能承认,他受到了林西的帮助,他也不能不承认,林西在资本运作上,确实有些手段。
主动给情敌打电话,邀请情敌喝酒?
跟他推心置腹,接受他的建议?
开玩笑么!
蒋皓苍多高冷,多拽,多骄傲,怎么可能呢!
怎奈,许源不在跟前,不然,蒋皓苍必定将自己凌厉的眼神,化为千万柄尖锐的飞刀,在他那张破嘴上,左三刀,右三刀,让他刀刀见血。
可是,他恨自己的刀子不能隔空伤人,便咬牙切齿地说,“半小时内,滚到皓康来!”
许源完全可以想像到蒋皓苍恨他到牙痒痒,却说不出话的样子。也只有隔着电话,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取笑蒋皓苍。
当下,他马上答,“我不会滚!只能开车去。”
范家畅听蒋皓苍的话,有些郁闷。他出资帮助皓康,不外乎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一、他拗不过妹妹。如果范氏能入股皓康,妹妹可以代表范氏去皓康工作,妹妹便可以方便地接近蒋皓苍,虽然他一点都不赞成范妮对蒋皓苍死缠烂打。但是,从小她被爸爸妈妈宠成这样,他一个当哥的,想改变,必定是徒然,倒不如图个省心,由她去吧!
二、上次范氏有困难,蒋皓苍趁机收购了大量皓康股票,他对此耿耿于怀,再加上,蒋皓苍中止了和范氏的项目,让范氏损失不少。他是有意想借此以牙还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