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一只体型很大的金雁,它正在低空滑行,朝着庭院飞来。这屠夫云淡风轻,觑准时机将菜刀一把掷出,却不想那雁儿如此机敏,一个闪身,只被刀刃削去半截翅膀,鲜血洒落,刚好蒙住屠夫的眼睛。

那受伤的金雁滚落在地,顷刻间不见踪影。

屠夫摸着肚子感慨:“天生万物,还真不是什么都能吃的。”

陈铬走了一路,隐约察觉到什么秘密,更加兴奋,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进入后厨,只觉得古今中外的酒店厨房,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厨娘们挥汗如雨,拿着大铲子用力翻炒,间或挑起一两勺菜,直接用手拈着尝尝味道,摇摇头,再将勺子里的菜扔回去。帮工们呢,则是擦完灶台,再去擦碗,一条抹布能传祖孙三代,还不带洗的。

穿过刷碗的帮工,洗菜的姑娘,切菜的伙计,颠勺的大厨,像是走过了一个世俗万花筒。

阮霖洲恭恭敬敬,找到其中一位正在从大锅中抓菜的厨子。

两人交头接耳一番,那人却面露难色,最终勉强地点点头。他便将陈铬和袁加文叫到身边,环顾四周,向那大厨说了个“请”字。

便见那肥头大耳的厨子,伸手到一个塞满木柴的灶台下一阵摩挲。

“咔哒!”

机械声响,某个隐秘的机关瞬间开启。陈铬还没反应过来,便感到脚底下的地面忽然翻转,三人同时跌进一个装满茅草的四轮小木车中。

“啊啊啊啊超酷啊——!”

阮霖洲拿着刚才出示过的木牌,严丝合缝摁进小车上的一处机关。又是“咔哒”一声,小木车便沿着一条蜿蜒如铁轨般的地下通道,一路向着更深处滑落。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这两“疯狂矿车”才彻底停下。

陈铬晕头转向,手脚并用从小车里爬出来,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袁加文紧紧搂在怀里。

白色幽灵整个手心都是汗,另一只手则抓着匕首,时刻防备有什么意外出现。他的目光敏锐如猎鹰,死死盯在阮霖洲脸上,仿佛要将对方戳出个洞来。

阮霖洲伸出手,在陈铬脑袋上轻拍两下,长腿一迈跨出木车,反身将陈铬拖出,说:“袁先生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证明什么。然而,从前的一切都已经失去意义,我要是想害你们,昨天晚上就已经动手了。”

袁加文面无表情,利落地从车里翻身落地,反握着匕首抓过陈铬,挤出一丝笑容,说:“我们是一朝被蛇咬,不得不谨慎一些。但这一路走来,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如果这个问题会冒犯您,我提前说声抱歉。”

阮霖洲带着两人向前走,将整个后背都留给他们,笑说:“问吧,每次玩杀人游戏,我总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不善言辞,总被误杀,可能天生就带着这种气质。”

陈铬尴尬地笑了笑,附和:“欸?那是因为阮教授你太聪明,我开始还一直在怀疑李星阑呢,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原谅我们这些蠢人,啊哈哈。”说罢,用手肘拄了袁加文两下,将后者打得直咳嗽。

袁加文用手掌包裹着陈铬的肘关节,玩笑式的甩了甩,说:“既然您加入了这么庞大而隐秘的组织,为什么不借助它的力量,离开秦国的王宫?或者说,您还有别的任务在身。”

阮霖洲实话实说:“我并不是不想走,只是身体太差,休养了三个多月才能行动。一年过后,才恢复到勉强称得上是健康的程度。王宫里条件很好,有助于我恢复身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是安全,你们中国是不是这么说?”

你们中国?陈铬耸耸肩,觉得有趣极了,一点五个中国人和一点五个德国人,在两千年前的咸阳古都,走在地面下方的秘密空间。

阮霖洲:“我一直在通过墨者的组织寻找你们,但咸阳这一派,并不擅长情报侦查。寻人就像是大海捞针,我无法提供除了长相之外更多有用的信息。在休养和等待的日子里,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为普通老百姓做点事情。”

陈铬:“你真了不起,墨者是要对付秦国?”

阮霖洲:“确切的说,墨者的目的是保护老百姓,它提倡兼爱非攻,一般不会参与政治斗争和普通的战争。他们曾经辉煌一时,建立起强大的情报网络,发展科学技术,涌现出一批武功卓绝的顶级武士,在各国之间游走,为底层人民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袁加文:“实在抱歉。”

阮霖洲:“没什么,看得出来你非常关心陈铬,他是我最喜欢的学生。继续说吧,虽然墨者一直都不提倡干政,但是三年前丧尸的出现,改变了他们的战略。新郑的战斗太过惨烈,河洛一带朝夕间死伤数十万人,墨者重新开始进入朝堂,跟公子扶苏一起反对豢养丧尸,促进六国民间势力的合纵连横,以期共同剿灭秦国的尸兵,倒不是有意要针对秦国。毕竟天下就是这样,总会轮到一家坐庄,他们这一派既然把中心建在咸阳,当然是早就下注在秦国的身上。不,现在不能说六国了,只剩下四个国家。”

“他们这一派,墨者还分很多派么?”说完这句话,连陈铬也不知道该怎么接,想起新郑被围的那几个日日夜夜,“他们支持秦国,怕丧尸祸国,集结民间力量打击尸兵,复杂的政治,这真是太扯了。”

他牵着袁加文的手走在黑暗中,只觉得这个杀手白得反光,像极了《饥荒


状态提示:第116章 墨者·叁--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