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问:“为什么?我,我……”

“说不上来。”李星阑仍旧低着头,仔仔细细敲打手里的东西,说:“十岁那年,桃花开得正旺,街上到处都是过来赏花的人。我蹲在路边,就像是空气一样,只有你经过的时候注意到我。

“你对我笑,给我东西吃,陪我一起蹲在地下室里,听丧尸乱吼乱叫。你给我唱歌,那种环境里,你还吹口琴。你可以自己跑掉,但是当我从万丈深渊里爬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

“你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

陈铬反应过来,已经泣不成声,脑袋埋在李星阑背上,把他的后心全都濡湿了。

李星阑一直低着头,专注于手里的功夫,随着最后一锤落下,“叮”一声响,两颗洁白光滑的象牙戒指,安安静静落在石头工作台上。

表面沾满细碎的粉尘,像是一对被大雪覆盖的恋人,相互依偎,行至白头。

他对着戒指吹了一口气,粉尘散尽。继而轻轻把陈铬的手挪开,拿着戒指,站起身来,沉默片刻,转身对着陈铬右膝跪地。左腿曲起,左手放在左膝上。

“抱歉,我……我有点紧张,我不太会说话,直白一点吧。”他伸出右手,摊开,里面什么也没有。抬头凝视少年的双眼,对他说:“陈铬,我爱上你了,希望我的余生,能陪在你左右。”

陈铬本来在哭,忽然一下被他这种书面的语句给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调侃他:“你是在向我求婚吗?诚意呢?戒指呢?噢!你刚刚自己在做戒指?!”

李星阑张开五指,在陈铬面前划了个圈,手掌中便忽然多出一枚象牙戒指。

“做我的爱人,好吗?”

陈铬摇着脑袋,拖长尾音,笑嘻嘻回答:“嗯嗯嗯,不好。”

李星阑呼吸一滞,勉强维持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堪。

陈铬伸出一根食指,在李星阑的手掌边缘轻轻摩擦,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实回答。”

李星阑吐出一口气,斩钉截铁:“好。”

陈铬“啊”了两声清嗓,问:“你的真名,是叫……王帅?”

李星阑双颊微红,几不可见地点点头,低声答:“是。”

“帅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陈铬爆发出一阵大笑,一把抱住李星阑,搂着他亲个没完,胡言乱语,“你种得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知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你。我真后悔,我爱你!我爱你,至死方休。”

李星阑任由他亲吻自己,面部肌肉紧张得微微抽搐,嘴角僵硬地勾起,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认认真真给陈铬戴上戒指。

洁白的象牙指环,严丝合缝套入对方的无名指,李星阑回答:“我爱你,至死不渝。”如同庄严宣誓。

那一瞬间,天空中繁星闪烁,河流里春水徜徉,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恋人相拥相吻。月光下的轮廓,柔软如同一对猫咪,翘起的尾巴,相互触碰,勾成爱心的形状。

陈铬将李星阑扑倒在地上,抓起他的手,给他套上戒指,同样的完全契合。

李星阑躺倒在地,仰起头,脖颈呈现一条曲线,带着致命的性感。

陈铬吸血鬼般吻了上去,用牙尖轻轻咬他的皮肤。他被弄得浑身紧绷,肌肉一块块显现出来,寒冬深夜里,麦色皮肤上冒出一层薄汗。用手轻轻抓了一把陈铬的头发,低声说:“到里面去,天气冷,当心感冒。”

陈铬抱着他不放,整个人完完全全压在他上身上,相互轻轻摩擦,身体越来越热。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理智,现在几乎一丝不留,一面亲吻,一面伸手去解李星阑的腰带,摸他的腹肌,劲瘦的腰身,一路向下滑动,咕哝着:“在这多好啊,躺平看星星,你看天上星星这么多……”

李星阑假装认真听他说话,宽大的手掌附在陈铬耳边,手指修长,□□他柔软的发间。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忽然用力侧向一滚,便将两个人的位置彻底倒置。

他的手掌护住陈铬的脑袋,并将他的腰轻轻抬起,远离地面,不至于被磕碰,而后,轻轻将他放下:“宝贝……”

陈铬只觉得自己落在李星阑手里,便轻得像是一片羽毛。

李星阑屈肘撑地,勾着脖子,咬住陈铬的嘴唇,舌尖轻轻探进去,却不深入:“要听话。”

陈铬几近窒息,两只眼睛小狗似的,泛起一层生理性的水花,认真看着李星阑的每一个表情,答应他:“看错了,天上根本没有星星。好像,要下雨了。”

李星阑将陈铬一把抱起,走进那个四面透风的帐篷。

后半夜,高空中落下冷风,冬雷滚滚,大雨淅淅沥沥。

陈铬听见雨声,忽然醒来,从身体到灵魂,没有一处不舒展,如同一张被日光暴晒后,蓬松的棉被。

他将李星阑垫在自己脖子下的手臂挪开,给他掖了掖被角,随意从两个人扔在一旁的衣服堆里,捞起一件裹在身上,起身准备向外走去,感叹:“冷死人啊。”

李星阑眉头一皱,猛地坐起身来,问:“怎么了?”

陈铬失笑,在他脑袋上胡乱抓了一把,轻轻拍了一巴掌,笑着向外走去,对着双手哈气:“下雨了,差点尿床,一起去尿尿吗?”

李星阑安心躺下,肩头落着数个青紫的吻痕,长手一伸抓起两件衣服,摔在陈铬脑袋上,嘱咐:“多穿点,外面太冷。”见陈铬似


状态提示:第98章 重振·伍--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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