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虞尔多急忙叫道。
司徒寒停下手。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他们是从山洞里撤离的,就应该看到出口下方是一片从无人踏足的野草荒地,所以没有人知道那片荒野树林是通往哪里,就算我说个地方,肯定也是编出来骗你们的!”
司徒寒看了看剑无尘,剑无尘点点头,他赶到时只看到一根绳索系在一块石头上,显然是最后一个人下去的时候使用的。
司徒寒转过身,“迟瑞雪,给他个痛快!剑无尘监刑!”
虞尔多松了口气,此时他才知,有时活着,真的不如痛痛快快死了。
“什么?我?”迟瑞雪有些惊愣。
“就是你!”说罢对赶到前面来的穆将军道:“穆将军整军准备行路!派几个侦察兵先行上山探路,免得还有埋伏。”
“将军的意思是,闾丘千越从山洞的撤离也许只是个障眼法?”
司徒寒看了一眼地上的虞尔多,点点头,“难说,所以要多留个心眼儿以防万一。过了连根山,拿下山那边的文明城,在城中休息并进行军中补给。”
“将军思虑周到,末将这就去安排!”
司徒寒瞟了一眼不敢真正下刀的迟瑞雪,淡淡道:“迟瑞雪,若不能刺中他的心脏,就割下他的头颅给本将送过来,自己选!”说完转身就走了。
迟瑞雪头往下勾了一下,“是,是。”她的专长是弓弩射手,所以都是远距离杀敌,因为将军一直进军顺利,她还没有机会参与肉搏,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亲自操刀杀过人。
迟将军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将军这是在训练她的战场胆气,所以没说话。
两名副将一名校尉加上四万多人马全部损失,八万人只剩下了不到四万人,遭受惨败的闾丘千越自然心痛无比!当初平宁城之战平白奉送三座城池后,还未升为最高将领的他曾对主将刘月古的能力产生了质疑,如今他才知,在司徒寒面前,他比刘月古不强多少!
好不容易在虞尔多的牺牲下带着三万多人走出连根山,除了身上的佩刀,既没有马,又没有粮——即使有粮,也没有煮饭的锅、没有烧菜用的盐。只好行到一处村庄找到里正、由里正出面向村民筹集饭食,再靠双腿继续徒步前行,在最近的饮马县歇息一晚并做了马匹、粮食等补给后再次出发,绕开司徒寒的行军路线,务必要在她之前赶到最大、也是中部最坚固的城池固石城——靠近西部的最后一道阻碍,若此城守不住,西风国,真的要被她一分为二了。
可想想那个变态女子用的新武器,连闾丘千越心里也没了底——虽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丝毫。他深知,军心和士气是保证军队取得胜利的重要因素,有时这要靠统率军队的大将来调动和控制,主将的一举一动往往对军旅士气和吏士的心理造成一定的影响。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自己身为将军的全部能力再拼一把。
文明城。
连闾丘将军亲自领军镇守的险地连根山都失守了,连根山后的文明城城主根本无力反抗,为了不伤害城中居民,直接打开城门迎接大名鼎鼎的司徒寒率领的大军进了城,奉上好酒好菜。
司徒寒没有接受他现成的美食美酒,只让他备好军粮、马料、军衣等所有一切需要的军用物资。
每占领一座城池,首先就是控制所有城门及水源,将城内所有粮食搜刮殆尽,留下四万大军足够到下座城的所需口粮后,剩余的再归还城内百姓。若是主动投降自动上缴便是再好不过,如此既省了军力,也不会对城内居民造成骚扰,更少了民众的抵抗情绪,使百里默派来的官员能和平接收,不再受到太大的阻力而困难重重。
“寒儿果然还是那么谨慎!”司马睿笑道。
司徒寒淡淡道:“那是,自己军中都要防着有奸细混入下毒,何况是敌国的人?”
“那睿睿做的饭菜,寒儿可放心吃?”
“不放心。”
“连我做的食物都要验毒了吗?”司马睿一脸的受伤,心里却对她的防人之心如此深重感到理解。
“不是不信你,而是防止百密一疏,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司徒寒依然是平铺直叙的语气,毫无起伏。
话音刚落,剑无尘和端着托盘的黑炭儿进来了,“寒儿,吃饭了!”
“嗯。放下一起吃吧!司马睿也过来一起用,吃完早点儿休息。为免回路被堵,等皇上接管的人来了后,我们再加快速度行军,争取尽快把后半部分拿下。”司徒寒一边说,一边从剑无尘手中接过装在盒子里的银簪,亲自在各个饭菜汤品中杵一下搅一下,观察着。
司马睿笑了笑,他就知道她其实是对谁都不信任,连剑无尘亲自监督出来的菜品也不能完全放心。不,也不完全是对个人的不信任,而是对每个人的能力不能够完全信任,总是防着别人会有疏漏。
司徒寒却觉得自己的周全并非多余,要知道,除了奸细混入的可能性存在,还有军厨或自己人被敌人策反的可能。她绝无可能不信任剑无尘,但也许一个别有用心的呼唤、一个转身间,就能被人做了手脚,她不能不防。
东炫国皇宫。
“皇上,这个时辰,您该翻牌子了!”苏公公弯腰轻声道。
百里默批阅着奏折,头也不抬道:“今天该谁了?”
“按照顺序,该贵嫔娘娘了。”
“嗯,那就她吧,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