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南召抬头一看,当真有只鸟儿在树上栖着。
他对布布比了个‘嘘’的手势,布布立刻把自己嘴巴捂上,只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仁儿眨啊眨。司空南召轻手轻手的到树干旁,四肢攀上树干,小身子一拱一拱的就上了树——
可惜的是他还没接近树梢,鸟儿突然飞走了。
“哦……哦……”树下,布布失望的直呼,小脑袋如同向日葵般跟着鸟儿飞走的方向转。
司空南召扭头朝她看去,忍不住想笑。他要真想抓鸟,只需要一颗石子就行了,可他就是故意爬树。
这丫头年纪小,但很可怕的。他给她逮的鸟没一只能活过当晚,这些还不算,为了逮一只蛐蛐,她能把爷爷栽的花花草草全踩烂,最后还是要把蛐蛐玩死。别的麻雀、蚯蚓、蜘蛛那些都不用说了,只要她感兴趣的东西全都活不长久。就之前那条凶恶的大狗,那么凶的,结果她天天拿石子砸人家,到现在为止,那条狗见到她都只会缩脖子不会叫了。
但这些爹和娘还不知道,他也没说。唉,反正媳妇是他自己找的,再凶还不得是自己的,难不成扔了不要?
他正准备下树,突然间透过树叶瞟到了窗户里。从他这个角度虽然看不完屋子里的全貌,但正好看到地上的凌乱。一只大浴桶,地上水光光的,有女人穿的衣裳,而且特别熟悉,衣裳上面还压着一只绣花鞋……
屋子乱成这样,左叔居然说他在休息?而且若可姐姐的衣裳全在地上,很显然若可姐姐是在房里的。
可她为啥不出声呢?
他拉长着小脸跳下树,牵起布布的手往主院去。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正说完章允和贤妃的事,就听到外面两个小家伙叫门的声音,“爹,娘,我们回来了。”
裴芊芊要起身,司空冥夜按住她身子,他去开的门。
眼见儿子一脸郁闷,裴芊芊好奇,“怎么了?你们不是去左叔那里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司空南召爬到凳子上,对着爹娘叹气,“别替了……也不知道左叔和若可姐姐在做什么,一屋子乱糟糟的。”
裴芊芊更好奇,“哦?怎么乱了?难道他们打架了?”
就连司空冥夜都好奇的盯着他。
司空南召撇嘴又摇头,“我看不像打架,哪有人打架还脱衣裳的?”
闻言,夫妻相视一眼,都忍不住暗抽唇角。
裴芊芊两眼都快放光了,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问道,“南召,你都看到些什么?”
司空南召也没隐瞒,如实道来,“我在树上看到一屋子乱,浴桶里的水满地都是,若可姐姐的衣裳和鞋都打湿了被扔了一地。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我跟布布过去,左叔怎么都不出来,说自己赶路累了,还骗我们说没看到若可姐姐。”
裴芊芊憋笑都憋得差点内伤,还继续追问道,“那你进屋了?”
司空南召摇头,“若可姐姐衣裳都在地上,估计她什么都没穿,我进去她不得尴尬啊?”叹了口气,“唉,算了,只要不是打架就好。”
裴芊芊对他眨着眼,“南召,对左叔和若可姐姐睡一起,你有何看法?”
随之司空南召立马白了她一眼,“娘,你这问得好生奇怪,他们都快成亲了,布布也开口叫若可姐姐娘亲了,夫妻不睡一起难道分床睡?”
“咳咳……”裴芊芊尴尬的咳嗽起来。好吧,她确实想多了。貌似自家儿子在意的只是左文筝说了谎话,并不是在意他们关着房门干什么。她也是服了左文筝了,这大白天的他都敢……好在他们家南召还算识大体,要是真跑进去了有他们俩尴尬的。
“你爷爷去哪里了?”司空冥夜突然出声转移了话题。
“爷爷说回房给一个朋友写封书信。”司空南召回道。
夫妻俩又相视了一眼。
裴芊芊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义父会给谁写书信?”
司空冥夜敛紧眸光,俊脸也沉了起来。抬起头,他朝儿子看去,“过来,爹有事交代你去做。”
司空南召立马跳下凳子,小跑到软榻前,“爹,要我做何事?”
“去偷看你爷爷写的信。”
“啊?”
……
另一处偏院的卧房中,章允刚刚停下笔墨就听门外小家伙叫唤,“爷爷,快出来!”
他稚气的声音有些焦急,章允没多想,随手将信笺对折了一下就起身去开门。
结果房门一打开,小家伙快速的从他胳肢窝下面钻进房内。
“哈哈……爷爷我逗你玩呢!”他蹦蹦跳跳的跑到桌边,见桌上真有封信,他也伸手拿,只是眯着眼仁儿在信笺对折的缝隙中瞄来瞄去,还一副好奇的样子,“爷爷,你给谁写信呢?”
“没……没谁。”章允脸绷得紧紧的,几步上前就将信笺折好,然后揣进了兜里。见小家伙仰着小脑袋正望着自己,他赶紧挤出一丝笑,“就是一个在外面的老友,我这次回京住的时日稍久些,怕他一个人闷着,就想着写封信给他问个安。”
“爷爷,你这么紧张做何?我也没有要动手拆信,就随便瞅瞅而已。”司空南召鼓起腮帮子。虽然爹派他来偷看,可他也不敢做得太明显,最多也只能这样了。
“爷爷没紧张……呵呵……”章允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小孙子才五岁,能懂多少?见他小脸鼓着,还扁起嘴,他赶紧转移话题,“南召,今晚爷爷带你去爬城北的吊脚楼可好?听说那楼里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