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伤得很重,被送回老家了吗?’盛怒中的阿苦连带着内心想法也带着三分火气。
不同于将海纳贝隐在衣袖的阿苦,南珍则是明目张胆地在众人面前,把玩着同样挂在衣襟的洁白贝壳,面容懒散实际认真地回答着阿苦的疑问。
‘真君给治好了。’
阿苦所认识的懂医术的真君,只有一位。
‘哦……’
感觉阿苦火气骤减的南珍兴味地扬起嘴角。
‘怎么说到真君,你就没脾气了?’
不理会南珍话里的戏弄,阿苦继续问道。
‘我记得他没有参加招生考试不是吗?’
南珍的回答依旧简单明快。
‘是的!’
‘那……?’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阿苦纳闷。
‘他是特招’
南珍语带不屑。
‘特招?’
‘也就是走后门’
‘……’
阿苦无语了。
‘嘻嘻,解气吗?’
南珍的口气带着调皮。
‘恩……’
确实是挺解气的!
毕竟,当初他可是义正言辞地谴责阿苦走后门来着的,即使态度太过恶劣,但追根究底,阿苦能上清源当药童,确实是靠了表哥这边的关系,所以对方多多少少还是占了些理数。
现在呢?
阿苦这个未换仙骨的修道小白,正大光明地通过考试进入清源仙山修道,而他自己,却靠着某些不知明的手段,走后门进了仙山,这结果,想想都觉得讽刺!
有句老话说的好,辱人者,人必辱之!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痛快!痛快!
虽然他不能顺利参加考试,而且重伤未愈多少跟阿苦有些关系,但阿苦却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曾经有,但现在,一点也没有!
为什么?
任谁重伤未愈就差点被某人的哥哥废掉一条手臂,心里都会有点怒气的!
即使阿苦这种能忍则忍,能避者避的泥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爆发出三分土性的。
‘需要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吗?’
南珍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道。
‘不用!’
阿苦斩钉截铁地拒绝南珍的建议。
‘为什么?’
南珍能很明显的感觉出阿苦对对方的不满。
‘清源的门规之一,禁止私下斗殴,违者,逐出师门。’
阿苦轻描淡写地说出理由。
‘哎……’南珍甜美的声音里充满不敢置信和浓浓的失望。
‘居然还有这么守旧的门规,清源仙山,真无趣。’
两人的“私下通话”到此告一段落,阿苦不再去理会南珍的诸多不满,重新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溪真的讲课之中。
她尽量忽视掉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锁定自己的那道来自背后的强烈视线,不想把自己的精力花在那种不知所谓的人身上。
在阿苦心里,早已把李远笙和李远箫归类为一个人,傲慢,惨忍,自私,护短,以及,令人厌恶。
也难怪阿苦会把李远笙兄弟一棍子打死,她自出家门以来遇到的两件最凶险的事都是和他们兄弟有关。说到底,阿苦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虽然生活的欺压让阿苦比同龄人更为成熟,但她也还没有成熟到能一笑泯恩仇的程度。
正如溪真仙君所想的那样,谁能够要求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像活了近千年的仙人一样豁达睿智呢?
如果她能像溪真仙君一样睿智,那么她就会发现明明早就换过仙骨的李远笙,为什么会特意带着伤区来上这普普通通的启蒙课。
为了遵循规矩?
他都走后门了。
那是为了亲近溪真仙君?
那也不用努力到这程度。
为什么呢?
看他的视线就知道了。
所以,先放着就好了。
溪真仙君这样想着。
“修道分为文道和武道,文道就是学习七部道藏,武道分为内功和外术,内功指的是修炼内丹,外术指的是武术。”
看着举起右手的阿苦,溪真仙君点头示意她提问。
“为何不是仙术?而是武术呢?”
“啪啪啪,阿苦问的很好。”
常年参与下痒新人教育的溪真很懂得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
“仙术是只有成功过了龙门,成为仙君之后才能修习的一种法术,并不统一包含在修道这个范围之内,而是囊括于修仙这个概念之中。”
“那为何不是法术呢?”阿苦继续发问道。
溪真仙君瞄了一眼角落的某人,说道:“这个问题,远笙你来回答。”
被突然点名的李远笙立马站了起来,中气不足的沙哑声音带着紧张。
“法术……需要有内丹支撑……才能使用,所以……算内功的一种,不算外术。”
“啪啪啪,答的很好,坐下吧。”
溪真仙君一视同仁地给予好评,丝毫不理会启蒙堂内渐渐弥漫的尴尬气息,自顾自地把这堂课给上了下去。
“阿苦似乎对武术不怎么中意啊?”
依旧一副温和老好人模样的溪真仙君好奇地问着。
立即从尴尬中缓过神来的阿苦摇了摇头,回道:“倒不是不中意,只是觉得……”
“觉得太过普通,不够神奇?”了然的溪真仙君主动替阿苦说出未尽的话语。
阿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也难怪你会这样想”,溪真仙君单手背在身后,说话的样子让阿苦想起了那位仙风道骨的清源掌门,“比起能点石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