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向皇后和文泰帝嫡子,出身尊贵。【】
出生的时候,他便是太子,享到的是无边的荣耀。
他那些年来,也曾无忧无虑过,认为会和其他皇子们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等他逐渐长大,才发现有着皇室的出生,并不是什么幸事。
欺骗、虚伪、隐瞒,谁都不可以相信,唯一能相信的人便是自己。
“朕也想和丹阳一样,去姑苏游玩!”万启帝声音细微,“朕也曾想看看,江南的烟雨。朕也想认识,那些才华横溢的学子。朕也想和父皇一样……”
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白首不相离。
即使路程疲惫,即使不被人重视,也没有关系。
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他身边,累了可以枕在她的身边,听她的声音便足够了。
他虽然是太子,可他的心从来不大,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安稳的感情和以后。
但是,这于普通人而言的最正常的事情,却是他最不可能得到的。
在他十六的时候,便迎娶了向家的女子。
他想要继承帝位,就得服从父皇的安排。
其实,那会他也曾想和向氏好好的试试。可惜,这个妻子和他的母亲一样,口里说的永远是向家,偏袒的也永远是向家人。
这两个向家的女人,似乎都忘记了,他是她的儿,他是她的妻。
她们心心念念的只有向家,却从未在乎过他的想法。
李德全此时浑身冰冷,他用足了力气才说了一句,“等陛下身子好了,便能出去走走了。如今御花园的花也开了,很是好看!”
“嗯!”万启帝不再言语,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是挥手说,“出去吧!”
李德全准备起身的时候,大门从外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少年出现在他的眼前,而身姿和容貌明明是李德全最过熟悉的,可那份气质却发生了太多的改变。
沧桑?陌生?凛然?
李德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万启帝也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他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的少年,下意识便呵斥,“谁吩咐你回来的?”
少年摘下兜帽,那张俊朗的面容出现在了万启帝的眼前。
“父皇!”
他说,“儿臣想和你说会话!”
万启帝的怒气似乎积攒到了顶点,可过了许久他又疲惫的皱眉,“你想做什么?”
“想阻止父皇做一些事情!”周隐竹比离开京城的时候又消瘦了不少,眉目的沉稳更是多了许多,这样的周隐竹一点也不像是曾那个游手好闲的人。
万启帝似乎在周隐竹身上,看到了昔日的自己。
年轻,却又苍老到如同已经身在棺木。
周家的人似乎与身俱来都带着这样的气质,从前是父亲,后来是自己,现在是他的孩子……
万启帝闭上眼,冷笑,“你以为你能阻止?”
简直可笑。
万启帝并不是痴傻的人,他知道到了这个境地其实周隐竹是有准备的,他的反驳就像是个小丑一样。
即使如此,他也是帝王,怎么可能这样轻轻松松的投降?
周隐竹走到万启帝身边,依旧和从前一样行礼,最后坐在床榻一侧的凳子上,“不知道,儿臣想要试试。父皇,我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吧?”
万启帝道,“和你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父皇从前或许从未想到,儿臣会来到这个世上吧!”周隐竹淡淡地说,“即使母妃并非向家人,可外祖和向家走的太近,在父皇的心里,也是罪过吧!”
殿内的烛火闪烁,而刚出门的李德全遇见了候在门外的高斯年。
高斯年的侧脸隐藏在兜帽里,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李德全大惊,想要呼喊出来的时候,却听见高斯年说,“公公还是自保的好!”
这句话就像是浇在烈火上的冰水,瞬间没了气焰。
火焰变成了一团乌黑。
殿外的李德音,而殿内的万启帝自然也知道大逝已去。
他看着周隐竹,“朕当初,应该掐死你!”
他说的镇定,言语里透着冰冷的气息。
“多谢父皇饶恕了儿臣,不过在父皇的眼里,儿臣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吧?”周隐竹眼里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父皇以为儿臣真的不知道母妃为什么会去世?外祖父一家为什么会离开京城?”
周隐竹继续说,“母妃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和蒋家起冲突。可当年的事情,怎么能怪母妃?蒋贤妃可是想要了儿臣的性命,母妃会那样对她,也是自保。”
“作为一个母亲,想要保住孩子,难道是错?”
万启帝的眉目里带了几分戾气。
这件事情,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可他不会。
昔日的蒋西涧不能有身孕,所以对一切有身孕的嫔妃,都带了攻击性。
很不幸,周隐竹的母亲,便是其中一位。
“而且,父皇一直都知道,母妃并未和向家有利益关系,她会进宫无非是父皇你来挟持向家的筹码之一。只是,意外有了儿臣!”周隐竹呼吸有些不平稳,“那么父皇你告诉儿臣,你为何一定要了她的性命?还让太后娘娘亲自下手,最后更是把儿臣交给了太后娘娘抚养?”
这是万启帝的恶毒,也是万启帝的报复。
他的母妃当年差点被蒋西涧害死,反抗的时候也只是伤了蒋西涧,结果却被万启帝记恨。
明明他的母妃才是最无辜的女子。
可万启帝,不仅让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