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雅间,一男子莹白的手指端着一杯清酒,狭长凤眸轻佻的向上扬起,眸光放荡不羁的直直盯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女子。
“云生啊云生,你说这芸芸众生,却如蝼蚁,我们在这世间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一身华服的女子亦端起一杯清酒,摇摇荡荡,一脸慵懒,“自是为了为祸苍生!”
“哈哈,不错。”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是公主殿下貌似为祸的过了点,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云生公主强抢民夫,饲养男宠呢!”
“哦,小玄子也知道了。这可都是小玄子你害的呢,若不是为了藏住你这颗明珠,本公主何须去养一院子的美人来掩人耳目,混淆是非。”
云生一把夺过男子手里刚斟满的酒,仰头饮尽。
“诶,你怎么可以抢我的酒,而且这杯盏我用过了的。”
“呵呵,本公主都不介意你又何须在意。而且,你的不就是我的,何况——”云生笑意盈盈的眼看着男子,促狭飞过,“连小玄子你人都是本公主的,本宫说的对吧,公主府的头牌。”
“咳咳——”一个不雅的咳漱声打破了有些暧昧的氛围,云生望去,是那个呆愣在那里被她凉了半天的小倌,面色有些微红,这一声仿佛是在提醒她这里还有人,谨言慎行的好。
溟玄一也不讨回自己的杯子,而是又重新拿了个,仿佛是嫌弃公主一般。然后便眯着一双凤眸,打量着那小倌,“倒是个有几分姿色的,看来全京城的酒楼都知道公主的爱好了。”
云生懒懒的看着,“你倒是说说,本公主什么爱好?”
“这一为贪财,二则是爱色,不知公主服还是不服。”
云生掩嘴轻笑,媚态尽显fēng_liú,连那小倌都看痴了,耳后根不知何时也微微红了起来。
“服,自然是服。可是这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俗话还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本公主不过是攒些家当而已。这二,古人吿子就曾说过,食色性也。既然如此,本公主又何错之有!”
俗话说,不怕有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溟玄一和那小倌都没想到,在京城里臭名昭彰的公主云生,竟然如此有文化。此经典名言经常被错认为是孟子所言,但其实是吿子所语,云生能分清,真是太了不起了。
可是溟玄一依旧不肯放过她,“我可没见过公主府有什么家当,倒是美男一堆,看来公主的钱财都用到了那众多男宠身上了。公主还是莫要以我为借口,这黑锅我可不背。”
“额,这个……”云生扫了一眼屋子,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小倌身上,“你不是来唱曲的吗,怎么还不唱?”赤裸裸的转移话题,无辜小倌被迫躺枪。
小倌……
我都进来半天了,是您顾着和男宠调情,我一介草民岂敢打扰。可是小倌很显然忘了,他刚刚已经打扰了。
小倌开始弹奏曲子,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溟玄一一直好整以暇的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得,别唱了,你还是不要折煞我的耳朵了,挨了你这一嗓子,万一以后不能耳听八方就惨了。”
云生也急忙摆摆手让那小倌停下来,虽然她觉得不是很好听,但也算入耳,能凑个一般般吧。但是她家娇嫩的小玄子发话了,自然是要顺着他了。
小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显然是被溟玄一的话弄得气的不青。
“你抬起头来。”
那小倌不敢违抗公主命令,抬起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云生打量了一会,“应了你那句话,倒是个有几分姿色的。”
“哦,云生也如此觉得,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
云生召那小倌上前来,捏住他的脸,近距离的又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三心草。”
三心草,听起来不像人名,看来是跟那青楼姑娘的花名一样的。
大概是云生看着那小倌的眼神非常之猥琐,小倌一怕就顺口说了一句,“公主殿下,小人卖艺不卖身!”
溟玄一当场就乐了,看来云生的名气真真是极大了的。“云生还是快松手,莫吓到了人。”
那小倌此刻还是有些感激溟玄一的解围,明明刚刚还对他气呼呼的,可见,人的心变化的是有多快。
“呵呵,我偏不。”云生的脸色有些不善,在小玄子面前掉了面子,以后她的威信何存!“三心,本公主问你,为何在此卖艺?”
三心看公主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语气更加恶劣,只能忍气吞声,希望快点脱身。“小人的母亲生了重病,我需要钱。”
小倌不可置信的看着因此话而放开了他的云生,可是转眼又头冒金花。金闪闪的东西砸在了自己头上,额间生疼。
云生摆弄着指甲,“五十锭金子,你若是肯入我公主府,便全归你,够给你娘治一辈子的病了。”
三心愣愣的看着面前金灿灿的东西,那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可是要因为这样就把自己卖了吗,他很清楚一旦进入公主府就会变成什么,供面前这个女子淫乐的玩偶。
“小人再不济,也是有尊严的,公主还是莫要折煞了。”
“呵呵,尊严,你的尊严值多少钱,本宫全买了。”
又是一堆金灿灿的东西砸向了他,这大概是三心这辈子见到钱最多的一次。只要他一句话,便可全部归属与他——
“刚刚不是还很有孝心的跑来卖艺吗,现在连重病的母亲都不管了。你数清楚,这可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