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芊儿两眼空洞,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哗哗的流下,浸入墨珩的衣服里,灼伤了他的皮肤。
“走开!别碰我的孩子......”她一面哭,一面用颤抖的声音对着墨珩大吼。继而狠狠的把墨珩推开,这回,墨珩可真的踉跄了,他注视着失了心似的易芊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易芊儿看着一身黑袍的墨珩,眯着赤红的凤眼,眸里全是恨意。
“乐儿啊......娘亲的乐儿,有娘亲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不怕,啊......”她紧紧的抱着浑身紫色的男孩,一脸的宠溺。
墨珩愣愣地看着那孩子,暗暗想着什么,良久,他轻移脚步,缓缓走至易芊儿身侧。
而此时地易芊儿,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是相当的警惕的,闻见动静,她赤红的双瞳往墨珩的方向一斜,便立马跑到床的另一头去。
随着,床前竖起了一道厚而且晶莹的冰墙,将易芊儿护在里面。“不要靠近我的孩子!”她怒瞪他,吼道。
墨珩凝眉,闪身从侧面绕进去。
“你干嘛?你想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易芊儿站起来,将孩子转到墨珩
看不到的地方,怒喝道。
随她怒喝,她的双瞳更红了,甚至露出十三条尾巴,和额头一闪一闪的狐狸花纹。
“蕊儿!”墨珩一闪到她面前,趁她未反应过来捉住她的双肩失声大吼。
良久,他继续吼道:“孩子还没死!”
被他一吼,易芊儿愣了愣,望了望他,再而看向孩子,突然就抱着孩子跌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啊~”
墨珩站在床前,只是静静地站着,并未安慰,但心里却早已如火焚一般痛了。
待易芊儿平静了,他才跪在床上,与她保持同等高低,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温柔道:“傻蕊儿,孩子非人,只是中了驱魔玉的毒而已,天庭冰藕池的生命之莲可解,若你再这般下去,七日后,孩子便会灰飞烟灭。”
“真的只是这样?还是......你在安慰我?乐儿他明明......明明都没有心跳了......”易芊儿疼惜的抚着孩子的脸,一面颤声反问他。
墨珩心里一紧,苦笑,“我骗你做什么?”你这个苦命的女子,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会舍得骗你?
易芊儿终于笑了,看起来美极了,她拾起衣袖,粗略的将脸上的泪,匆匆站起来,道:“那我们快点去天庭吧,我想要乐儿快点好起来。”
墨珩也笑了,在心里暗道:虽说生命之莲可以解毒,但是傻蕊儿,这个过程或许要经历几十年,多则几百年啊......
“嗯,走吧!”墨珩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才笑着回答。
得到墨珩的同意,易芊儿转身便朝洞口去了。洞外,阳光明媚,绿油油的山一座连着一座,真美!
易芊儿一点脚尖,银铃悦耳的声音便传遍了山谷,一身白纱的她往空中飞去,白衣飘飘,有点像嫦娥奔月的场面。
见她终于开心了,墨珩如释重负,轻轻叹了口气,赶紧也追上去。
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朝着天空去了,他们穿过云层,飞向更高的天空,因为这里连三重天都还没到呢!
只是飞到六重天的时候,墨珩蓦然想起,进入天庭所需之物必须是通行的羽翎,然而拥有羽翎的又在天庭之外的人,除了槠亦言,就只有风阎休了。
孩子出世这件事是断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若不然,孩子作为类似于他的邪物,会有生命危险,就算槠亦言是她最好的姐妹,也难保她不会因为六界和平而伤害易芊儿母子。
所以,唯一可信的人,就只有孩子的父亲,风阎休。
冥想间,却早已到了九重天,南天门远远的屹立在眼前的云雾里,两个看守的天兵面无表情的站在下方,手里握着冰冷的长戟,没有丝毫动静。
易芊儿注视南天门那三个大字,只觉得熟悉感直戳心口,脑子忽的一阵痛,紧接着就有好几个碎片闪过,那碎片如电影一般,悄悄的在她脑里播放。
那里面的她,看起来只有六岁的样子,被一个高她很多的白影牵着手,走到那门前。同样是这个地方,也同样是南天门。
她看到白影变出了蓝宝石羽翎坠,相比之下,那羽翎坠她看得比任何东西都真切,然而她唯独看不清的,永远是片段里好似跟她关系很好得白影。
只见,羽翎坠一出现,那天兵交叉得长戟打开来。
刚好到这里,又是一阵痛,使她回到了现实。
一身黑的墨珩正担忧的看她,她抿了抿嘴,道:“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可是模糊得很......似乎有蓝宝石羽翎坠才可以进去......”
看着她的墨珩一愣,勾唇暗道:总算想起了一点儿吗?“是啊,天界不似其他五界,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但......”他答道,只是还未说完,便被易芊儿给打断了。
“在人界之时我曾在言姐姐身上闻到属于天界的气息,或许她可以借我羽翎。”她秀气的赤瞳闪着光,喜出望外的对墨珩道。
当然,墨珩知道她所说的言姐姐是谁,自是槠亦言无疑了,但孩子出生这件事,除了风阎休谁也不能告知。
经历这样多,他也真实的知道,风阎休对易芊儿的感情并不比自己浅,他虽负她,却绝对不可能伤害她,所以墨珩相信他。
“蕊儿,不可。”墨珩捉住她瘦弱的双肩,严肃道,“你要知道,孩子属邪,除了你,这六界中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