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使得汤媛下意识的感到被侵犯,贺维的目光并不礼貌。
“你,看什么看。”
废话。贺维道,“当然是看你的脸。”胸口就被贺纶丢过来的一枚硬物击中,钝钝的疼。他抿紧唇角,不再开口。
汤媛幸灾乐祸横了他一瞥,美丽的眼睛闪耀着烛火的柔光。
贺维皱了皱眉,在心神不能自持前,不耐烦的移开视线,“看完了,走吧。”
气的唐先生跳起来骂,“跟谁说话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贺纶嘴角噙着一抹既像是冷笑又像是震怒的情绪,幽幽盯视贺维,当着他的面儿将汤媛揽入怀中,举步须臾而去。
易容之事到此总算有了着落。
找一个高矮胖瘦近似于汤媛的女子并不难,再戴上那薄薄的一张皮,当晚,这个替身就来到闲逸堂请安。
汤媛呆呆望着立在堂前的女子,感觉像是在照镜子。
贺纶对她道,“届时伪装成伤风受凉的嗓音,阔别多年的人,哪怕是贺缄应该也很难分辨。”
替身只在避无可避的场合露面,又伤风受凉嗓音难听,不开口发声的话倒也合情合理。
汤媛欣然的点着头,“如此,我与阿蜜就不会变成累赘,你且要照顾好自己。”
“你俩都是我的心肝儿,怎会是累赘。”他含笑在她耳畔小声说了句。
屋子里还有人,汤媛并不敢与他胡闹,忙命人打赏替身,说了几句褒奖之言,众人方才谢恩告退。
汤媛熟门熟路的坐进贺纶怀中,靠着他闷声道,“我跟你说啊。”
“你说。”
“记得把我的信送到太嫔娘娘手里,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情况不允许的话就找别人。其实谁送都一样,我方才就是想从你嘴里听听她老人家的情况。”
贺纶亲了亲她下巴,“没问题。”
“还有啊,就算一模一样,你也不能把人家替身当成我。”
“嗯。”
“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想一遍我和阿蜜。”这样他就没工夫想别的女人。机智如她。
“好。”
“今晚……我还要,就像昨天中午那样?”
“哪样?”
“就那个样子。”跟昨天中午比起来,曾经的爽都不过尔尔,她终于知道贺纶为何如此痴迷。
女人一旦尝到味道了,就会逐渐放开。贺纶低笑着打量缠着他要的阿媛,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颊,很好,他就喜欢这个想要直接说,不想就偷奸耍滑的自私小玩意儿。
汤媛被他的目光盯得无地自容,慌忙捂脸,轻盈的身子就腾空而起,她“呀”的惊呼一声,又咯咯笑起来,与他一起沉入魂荡魄动的深渊。
三月廿九,酉时,明宗驾崩的讣文发向辽东。
四月初一,贺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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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邸》by周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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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笔谈》
辨证二
作者:沈括
译文
作者:佚名
司马相如《上林赋》描述上林苑的各条河流说:“丹水,紫渊,灞、浐、泾、渭,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灏溔潢漾……东注太湖。”这八条河流自流入黄河,黄河距离太湖数千里,中间隔着泰山以及淮河、济水、长江,怎么会与太湖牵扯到一起?郭琛酢醐赋》云:“注五湖以漫漭,灌三江而溯沛。”《墨子》曰:“禹治天下,南为江、汉、淮、汝,东流注之五湖。”孔安国曰:“自彭蠡,江分为三,入于震泽,遂为北江而入于海。”这些话都是没有仔细考察地理的结果。长江、汉水到太湖自隔着山,它们的下游则绕过太湖往下直接流入大海,怎么会说入太湖呢?淮水、汝水直接从徐州流入大海,和太湖全无关系。《禹贡》云:“彭蠡既潴,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底定。”从文字的对偶来说,彭蠡,是水聚集的地方,三江,是水流入的地方,并非说三江流入太湖。太湖上面的源头都被群山环绕,根本没有大的河流,太湖的下游才有很多大的河流,也没有谁知道哪些属于三江。大概如果三江的水没有去处,太湖就会堵塞成为祸害;如果三江的水有去处,太湖才会安定。这就是水的特性。海州东海县西北有两座古墓,当地的方志称它们为“黄儿墓”。墓上有一块石碑,字迹已经模糊得无法识别,没人知道黄儿是谁。石延年任海州通判时,有一次巡视下辖各县因而见到了这墓,说:“汉二疏,东海人,此必其墓也。”于是称它们为“二疏墓”,并在旁边刻了石碑,后人又把这碑文收入了地方志。根据我的考证,疏广,东海兰陵人,兰陵今天属沂州承县,今天的东海县乃汉之赣榆,自属琅琊郡,不是古代的东海县。今天承县东四十里自有疏广墓,向东又二里有疏受墓。石延年不查考地志,只见今天称这里为东海县,就认为那两座墓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