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场面凶险,看台上有貌似德高望重的长者,须发花白,却目光凌厉,神色傲然,轻轻捋须:
“千蛛碎影掌,若是应对不甚,只要中了一丝掌力,魔掌法力就如跗骨之蛆,吸食中掌者本源真气,魔狄红,你口口声声要抓我的徒儿去做女婿,怎么能用出这么阴毒的手段,伤他固本?”
“少废话,老杂毛,锻真小贼闯入我魔道内部比武招亲大会,胜过女儿一招,就得做我们魔家女婿!”
中年人魔狄红一边回敬鸠枭楼的坐镇师尊,一边目光跟注意力都死死盯着锻真,丝毫没有松懈:
“小子,你大婚的过程,第一步就是让女儿榨干新郎本源,全然没有什么狗屁仪式,直接剥光了办事!然后架起大锅,烹煮了丈夫,连骨髓膏油都熬干,连汤带水一并服了,才能催动秘法,诞下魔门新一任的少帮主!哈哈哈哈,整个过程,我们魔门弟兄全场关注,锻真小子,你就认命吧!”
锻真则是咬牙不语,最疲劳而重复的精力用来对付脚下爬虫,但却仅用眼角余光来关注地面,真正凝神远视的目光却锁定在擂台边缘。
那里有一台白骨搭建的战车,轰隆隆喷着毒烟。
机车上面,坐着老一少两个魔门女子,年纪大的一人坐在车头,执行驾驭之职,身材纤细,长腿细腰,却有着跟体型成为鲜明对比的硕大上围,并且从那两坨滚圆沉坠的角度看,似乎半点都不揉软,而是呈现某种类似石头的质感。
此外,这个车头老女人身材是细削干瘦,穿着尽可能遮挡全身肌肤的皮衣皮裤皮手套,跟硕大的风镜,但从下半张脸的蛛丝马迹来看,她年级很大,嘴角、颈部,和在手套跟袖口间稍微露出一点点的手腕,可以看出皮肤已经干枯垂挂,青筋毕露,年纪也是不小。
“红毛老头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咱家女婿活着的时候固然要接受熬骨蒸油之苦,可他又不会死!”
骑车的老女人叫骂,张嘴就是一口残缺不全的黄牙,简直暴露年龄:
“你应该告诉他,虽然骨头是给媳妇熬汤喝,但是皮肉还留着啊,大脑内脏也留着,回头找点什么金铁支架一撑起了,照样是个好人!你老红毛当年不就这么全套婚礼程序都经历了过来,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那边的小子,瞧见我这魔战无双机车没,就是老红毛的骨头,加上魔家往上数历任女婿的根骨汤渣,淬炼而成,运行起来绝影追电,你的剑法表演那么热闹,可是根本打不着我们娘俩,还是也把骨头献出来,当成聘礼吧。”
“嘎哈哈哈,老爸老妈,你们把婚礼的程序都告诉新郎官儿了,等会捆起来动手,他就有准备了,实现知道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置,临到剔骨熬汤时候就哭不出来,多不够刺激啊。”
白骨机车的后座上,一个跟魔狄红同样全身环佩摇曳,头发四仰八叉如海星的非主流丫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手上弓箭:
“锻真小亲亲,我劝你还是屈服吧,虽然抽筋剔骨的过程不好受,但是之前的榨取元阳手段也是我魔家一绝,保证你筋酥骨软,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苦,恍恍惚惚就把事儿办完了......”
“不过前提条件是,要接受我一发杀意决弓箭,能够让你的心神超脱肉身束缚,把一切痛苦都转化为欢悦之情,到时候说不定你会求着我来折磨你,把替代的金铁骨架塞进去,再抽出来,来来回回,欲罢不能......人家总是看老爸老妈这样嬉戏,很羡慕哦。”
“呱哈哈哈哈!”
台上一家三口接连戏言挑衅之时,台下连番哄笑,看来也是魔道一方看热闹的席位。
年长的女人是魔家老板娘,“蛰魔氏”,年轻的是他们女儿,也是下一任家主,魔梨杀。
锻真在魔家三口子不停挑衅中,也无暇回嘴,就是保持着七八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下虫子,而始终留有一分注意力牢牢锁定白骨机车。
嗡,机车开动了,果然无声无息,如同幽灵鬼舞,时不时地在雷霆任何角落都可能嗖地浮现出个运动中的残影,但定睛观瞧影子出现的方位,又寻不到半点痕迹。
同时令人心跳加速的是,每一次战场影子出现,魔梨杀持着弓箭的姿势,就愈发完全,呈现严阵以待地搭弓射箭,箭在弦上随时爆发的威慑感。
魔梨杀拉弓的残影已经接近圆满,同时那白骨机车残影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越来越接近锻真身边。
台下观众的情况,靠近魔门方向一波接一波地呼号叫唤,吹口哨打响鼻,仿佛围观热闹的路人,实际上却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最好有飞溅的法力洪流,“误伤”了身边的贱货,炸得肠子脑子满天飞,那场面才叫热闹,才叫刺激,拨动起麻木的魔心。
靠近鸠枭楼一边,则全都是如临大敌,安静莫名。
他们死死瞪着眼睛,有的是试图找到白骨战车的蛛丝马迹,有的是牢牢关注锻真的一举一动,看这希望之星有什么手段脱困。
虽然局面很凶险,但至少枭掌门表情淡然,胸有成竹,应该没事吧......
“接招,幽魂魅影!”
霎时间,令人意外的是,所有曾经出现过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