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和乐师所在的房间相距不远,过了中间楼梯口,再几步便到了。萨扎边走边打量着手中的指甲锉,它真的想表面上看起来得那般普通吗?好不容易拿到了它之后,他却又不禁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你真的要交给他吗?”眼看就快到乐师的房间了,梵妮冷不丁这样问了声,“这个房子里什么都怪怪的,难道那个怪人会提出一个普普通通的要求?而且你就那么确信他不会对你撒谎?”
“以我们现在一无所知的状态,哪怕是谎言,也会给我们提供线索。”萨扎却是笃定道。
梵妮当然不会知道,她无形间帮法师做下了决断。“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反对。
刚刚走进房间,乐师男人的声音便从墙角传来了:“是你们吗?陌生人?”
“如果不是我们,你缩在估计也躲不开什么的。”萨扎径直走了过去。
“但愿你们已经找到了我所需要的东西。”男人说。
梵妮都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拦,萨扎便已经将指甲锉递了出去:“希望你也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
那只枯黄干瘦的手上像是包着一层褶皱的纸皮,在空中摸索了一番,才终于接过了指甲锉。“好吧,你们可以提问了,但是只有三个。”男人说。
这下子,梵妮更是没好气地瞪了萨扎一眼,像是在责备他的冒失。而萨扎也只好讪笑着耸耸肩,毕竟他还是个有些粗枝大叶的男孩。
“好,可以给点时间让我想想要问什么吧?”萨扎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说。
“当然。还剩两个问题。”男人边迫不及待地用起了指甲锉休整指甲,嘴上边略带狡黠地回答道。
“这都……”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后,萨扎脱口而出的那句质问被梵妮及时的拦了下来。冷静下来后,他朝女孩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将手挪开了。
他歉意地望向了梵妮,而她却只是仿佛生气了一般努努嘴,示意让他自己再上前去提问。于是他便开始整理起了思绪,寻找他最想了解的事情。
无人说话后,房内只剩下了指甲锉划着那坚实指甲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此刻这种容不得出错的思考,赫然间,开口了:“我们现在怎么能离开这里?”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提出了这么个问题,但其实这并不是他脑中最大的问号。这个问题是为梵妮问的,是的,刚才卧室里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已经后悔将女孩卷进了这件事情中了。
他的问题让乐师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即便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换个问题吧,我还以为你要聪明一点的。要是我知道这个答案,还会在这待着吗?”
蹙了蹙眉,萨扎有些不相信这个回答,至少他还知道一个算不上太好的离开方法。走上前去,一把扯开了乐师身后的厚实而又冗长的窗帘,却惊异地看到一面严严实实的墙,哪儿还有什么窗户?
再回想之前的画室和卧室,确实也没有窗!该死!早该注意到的。
“别说窗户,估计就连你们进来的那扇大门,现在也已经不翼而飞了。”一旁,乐师男人用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着。
感觉少了一张底牌后,萨扎有些沉不住气了:“好,那你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身边的梵妮却已经从他加快的语速中感觉到了他此刻的内心,不由轻轻拍了拍他背。
“这栋老宅子,原本住着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主人,和他美丽的妻子,有一天男主人疯了,杀了妻子,又残忍的杀了所有人,除了他的好挚友。不过他也没收了挚友的眼球。宅子受到了所有惨死者死灵的诅咒,被各式各样的怪事所缠绕,不久宅子就成为了只在夜里出现的诡宅,完了。”
这回男人没有含糊,一口气连贯地说出了所有的答案。连贯得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一般。
或许是梵妮的抚慰起了作用,萨扎感觉自己情绪缓和了不少,于是他这时可以轻易的判断出,乐师在撒谎。至少,回答之中不全是真的。而且从头到尾,两个十分关键的字眼一直没有出现。
所以,萨扎决定帮他说出来:“这里发生的事情,与这里是默村有关系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屋子顿时只剩下了越来越大摩擦声。
“没有。”男人最终还是这么回答道。
“很好。感谢你的真实答案。”萨扎笑道,现在看来,果然有关系。
“聪明的小伙子,再提一个问题吧,之前我是在说笑。”严格意义上,算是被戏耍了的乐师,却反倒是开口这样说道。
对于对方的这个请求,萨扎还真没感到过多的吃惊。他知道男人这么说,要么是想看看自己还能提出什么样有趣的问题,又或者,是想借此看看自己究竟对这栋宅子知道了多少。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来者不拒,笑问道:“你一直想演奏,却没法演奏的是什么曲子?”
乐师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指甲锉,认真的回答道:“一首,献给挚爱的曲子。”
然而,这一次萨扎无法再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任何虚伪的成分,这句回答绝对是真实可信的。不等他开口,乐师便又说话了:
“我想你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干净吧?如果你还想问些什么,去三楼,把我的宠物狗带回来。你们就可以再次提问,并且我发誓,到时候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是真的。”
“好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