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新回去时徐慧也在家,她出来时家里就她一人,她进去也没跟徐慧打招呼直接就奔去自己屋子。
毛四杰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大清早趁建新还在睡觉就拿走了她搁在衣柜里的钱。此时他是无债一身轻,本想补个觉,见建新进来在房里进行地毯式搜索,他心里有那么一点愧疚。不过转念想到他借的钱也都是花在建新身上,遂又立即自我宽恕,心安理得地偷眼瞧着建新。
建新背对他趴在地板胶上,脑袋几乎贴到地面,拿着电筒两眼跟探照灯似的在柜底来回扫射。她穿套上衣下裙分开的套装,一截白皙的腰背露在外面,毛四杰一眼望过去,心里渐躁热。
“哎呀你干什么,走开啦~”
“别找了,陪我睡会。”
“大白天的你别发……发神经……”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这是合法的……钱我会补给你,用每月奖金……慢慢补给你。”
“讨不讨、厌……嗯、唔……”
建新被他连拉带拽扯**,初时很抗拒,一听他说会把钱补给她,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下便听之任之。
他俩在卧室合法折腾,动静之大,令在客厅看电视的徐慧两道眉毛快长到一块去了。她脚步很重地走到电视柜前,将声音调大,原是想借此警示他们注意点。谁想有了电视声音打掩护他俩折腾得更欢实,更无所顾忌。
真够不要脸的!
徐慧气得关了电视,用力“怦”上自己卧室房门。
运动过后,建新和毛四杰大汗淋漓地瘫在床上。隔会,建新侧转身问毛四杰,“怎么厨房没动静,这都几点了。”
“我爸不还没回来吗。”毛四杰打个哈欠,懒洋洋的又补充一句,“我家都是我爸做饭。”
“啊,你爸下班回来还得做饭?你妈在家歇着不做饭的?”
“我妈从不做饭。偶尔她会把菜洗好切好等我爸回来做,那得她心情好的时候。”
建新“哦”了声,又问他,“明天几点的车。”
毛四杰没反应,建新推推他,他闭眼翻个身背对着她,嘟哝道:“你说要跟我离婚我一生气出门就把票给撕了……”
“啊?你把票给撕了?”
建新再推他,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摇,毛四杰都不再搭理她,摆出一副已睡成死猪的架式,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着。
三朝回门,徐慧备好了礼品,叫毛四杰和建新起床他俩都没反应,都还在呼呼大睡。昨晚毛四杰带建新打麻将去了,镇上从上半年三月开始盛行打麻将之风,两人玩到凌晨近三点才回家,这会哪爬得起来?
“毛毛,我叫你听到没?别太不像话,回头你岳母挑理可别来怨我。”徐慧“咚咚”敲着他俩的房门。
毛四杰低声咒骂了句,建新掩嘴打着哈欠,准备爬起时,毛四杰摁住她,哄着她说吃过中饭带她去市里逛去。昨晚两人赢了钱,毛四杰答应去市里后给她买衣服。
建新正好也不想起来,听他这么一说就势又躺下。
“建新说不去,她头有点疼。”毛四杰抬头冲着卧室门喊了一嗓子。
徐慧心中不悦,她原以为建新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又有个能干的母亲自然也会是个勤快人。但通过这两天建新的表现她隐担忧自己想错了。
他俩在家睡大觉,那头邓光明骑车载着爱民,车笼头两边挂满礼盒,爱民手上还抱着几个大礼盒,两人春风满面地朝工农村而来。
“这是给妈的,这是给春芳的和老六的,这是老七、老八的……”爱民看去气色相当好,她笑盈盈地分派着礼物,邓光明一旁笑看着她,新婚后他俩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二姐夫看我二姐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俩进屋没多久老六就瞧出他俩的变化。
“你懂什么。”屠八妹带笑剜眼老六,“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二姐和你二姐夫可不一向就这么好。”
“二姐和二姐夫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十岁的顾冉瞪着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爱民,又看看邓光明,突然就接了句。
一屋子人都笑了。
“比天更高,比海更深。”顾西不甘落后也补了句。
春芳笑眯眯地问她,“那你说说,比天更高比海更深的是什么?”
“是恩情啊。”顾西说。说完又看顾冉,顾冉迟疑着说:“是、是夫妻。”
一屋子人又笑了,屠八妹也乐了,“为什么是夫妻,你又懂得什么是夫妻。”
“夫妻就是二姐和二姐夫。”顾冉想想,又跟着说,“你自己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等二姐和二姐夫老了,他们就做了好多天好多天的夫妻,所以他们比天更高比海更深。”
春芳戳了顾冉一指,“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些什么精灵古怪的东西。”
爱民听了顾冉的话极欢喜,她拿眼去看邓光明,正对上他看向她的目光。她脸一红,忙低了头,扯过顾冉,“等会去二姐家玩去,晚上二姐给你做好吃的,去不?”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顾西立即靠过来。
“都去都去。”邓光明说,“干脆下午我和你们二姐带你俩去县城玩去,晚饭咱们就在县城下馆子,怎么样?”
春芳举手,“我也去,老六也去。”
快到饭点了,迟迟不见建新和毛四杰,屠八妹忍不住嘀咕,“这俩人怎么回事,老六,你去三食堂那迎迎他俩。”
爱民说:“先做饭吧,兴许做好他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