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左志成。
陈鹤翔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虽然当年他迫于左毅的恳求收下左志成在自己的武馆里学习,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学员而已,加上并不喜欢他霸道的性格,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很深的情谊。
在被席北辰打瞎了右眼以后,左毅登门讨人,席北辰却已经不告而别。当时的陈鹤翔出于管教不严的愧疚,接下了这桩恩怨。当场硬受了左毅三掌,血洒当场,受了重伤,亦因此落下了暗伤,耽误了自身的境界。
昨天席北辰才回来,今天左氏父子就登上门来。这说明了什么?
本以为这一场恩怨就这样揭了过去,却没想到原来左毅、左志成父子过了这么几年也从来没有遗忘过,恐怕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席北辰的去处。直到今天打听到席北辰回来的消息立刻就爆发了。
“陈馆主,席北辰在哪里?让他出来吧,我不是听说他在中域很是混出了一番模样来么?”左志成没有理会陈鹤翔一时间的沉默,脸上依旧挂着跃跃欲试的、危险的微笑。
“北辰他不在这里。”犹豫了一下,陈鹤翔最终还是撒了个谎。
现在的席北辰身受重伤,别说动手,就是翻个身都很困难,把他叫了出来,只怕要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不在这里?”左志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在空阔的练功场里回荡:
“陈馆主,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为什么不敢叫他出来?难道你害怕我把席北辰活活打死在你面前?名满本城的合纵道武馆馆主就这么大点胆子?”
他此刻的大笑声充满无比的快意,这些年来的郁积之气似乎要一吐而出。他身后的一帮青成帮打手也跟着哄笑起来。
合纵道武馆所有的学员面色铁青,义愤填膺的喝骂了起来:
“你说什么!”
“还没有打过,你猖狂什么!”
“要不是席师兄受了伤,哪还由得到你在这里撒野!”
唰!
左志成冷酷而欣喜的目光狠狠的钉在最后一个叫喊的齐庆身上,齐庆一下子变得脸色苍白。
“哦?席北辰受伤了?”
“左志成!几年前的恩怨,我已经替他偿还过了!你们难道想要翻旧账吗!”
陈鹤翔猛然向前一步,原地竟然不声不响印出了一个脚印,一股雄浑的气势向着左志成一众人压去,身上武袍的衣角没有丝毫的风却自己鼓荡起来,显然他已经暴怒。
左毅在左志成身后背负着双手冷笑着,丝毫不把陈鹤翔暴怒的气势放在眼里,不过此时此刻此地是自己儿子的舞台,他暂时不打算插手。
“已经偿还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
左志成捧起肚子来发出乐不可支的大笑,震得人耳膜生疼,他擦了擦眼角,似乎笑出了眼泪的样子。
唰!
躲在人群后面的萧岚发出一声惊叫!
只见左志成猛然扯掉了盖着右眼的眼罩,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恐怖窟窿,已经没有了眼珠!
同时他的脸色变得极度的狰狞:
“你偿还?拿什么来偿还?”
“陈鹤翔,能偿还我这些年来夜以继日的痛苦的,只有席北辰的命!”
“你,明白吗!”
事情到了这一步,陈鹤翔反而平静下来,语气漠然:
“左毅,左志成,你我之间也不必再废话了,说到底,不还是要做过一场?有什么,就冲我来吧!”
“陈鹤翔,让席北辰出来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一定要强出头?”
左毅这个时候开口了,他带着丝丝凶狠的笑意说道:
“我的这么多兄弟,你想要你的这些温室花朵一样学员们也参与进来,被打的断手断脚吗?”
“断手断脚?”
陈鹤翔的目光投射在左毅的脸上:
“左毅,大概是你威胁人威胁惯了,忘记了我是什么人?你们帮派的确实人多势众,但这桩恩怨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你要是祸及我的学员,你猜猜我会做些什么?”
“好,好,好,”左毅不怒反笑起来:“我倒要看看,你还是不是当年那个边荒怒拳?”
一道漠然,一道凶狠的目光对视着,丝毫不相让。
左志成此刻已经极不耐烦,仅剩的一只独眼中凶光毕露:
“废话,太多了!”
“陈鹤翔,你不交人?我就打到你交!”
砰!
左志成原本待着的青砖石地面瞬间开裂,他眼中精光迸射,猛然跨步,双脚连续蹬在水泥地面上地,整个人化作一道虎型扑了上来,身上的武袍在空气中猛烈翻动,发出一连串剧烈抽击的声响。双手屈指成爪,青筋绷起,一前一后锁定了陈鹤翔的咽喉!
吼!
所有人的耳朵中,仿佛听到了一声恶虎咆哮!
左志成急速划破练功场空气的身影,带起的刺耳风声就好像急速驶过的汽车,他两爪一前一后,整个人犹如扑击野兔的苍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对面的陈鹤翔。
如此凶恶的威势,让陈鹤翔身后的学员心惊胆战,连连后退!
陈鹤翔从左毅等人刚一进来就在时刻提防,尽管如此面对着左志成这一式虎爪掏心也感到心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陈鹤翔的武道经验多丰富?电光火石之间,他双掌翻飞、穿插,狠狠扣住了左志成两只手腕,一时间让他动弹不得。
“你,还要再多练几年!”
不等左志成下盘再度发动攻势,一股巨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