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都,机枢要地。
这里不仅有国君,还有众多公卿大夫。
无数邢国修者的圣地,聚集着整个邢国的精华。
整个邢国上上下下,无数双眼睛时时刻刻在关注着这里。
哪怕不经意间的一丁点涟漪,都会在整个邢国掀起大片波澜。
何况如今发生的事情,被叶大夫如此重视,绝不会是普通事件,更不要说此事还与自己有关。
青阳心中一暖,心念转动猜出几分,拱手揖笑道:“多谢叶叔父提醒,莫非此事与中行朔有关?”
“何止是与其有关,简直天崩地裂啊!”
哪怕是下午得知此事,直到此时叶大夫还沉浸在震撼中,他凝视青阳沉声道,
“中行朔从你那里离开不久,太叔统领也率玄甲骑赶回国都,将事情原原本本禀明国君与几位上卿。
朝中一石激起千层浪,谁都不敢置信中行朔身为供奉之首,享受十多年尊荣,却是如此厚颜无耻。”
赳赳武夫共赴国难,数百年来临敌死战,与袍泽同生共死共抗强敌,是邢国军民引以为傲的传统。
中行朔身为供奉之首,不仅抛弃上万大军脱逃,还公然对一国封臣出手,无疑让整个邢国蒙羞。
说到这里叶大夫越发激动:“太叔统领为人从不说谎,他还有众多人证物证,君侯与诸位上卿极为震怒。
可是早就该回到国都的中行朔,找遍整个国都内外上中下三城都没有发现踪影,这时千叶老人竟夜入侯府与国君夜谈许久。
不知他如何说服君上下令封锁消息,朝中几位上卿也强忍下来,你猜中行朔是怎么做的?”
“国都没找到中行朔,莫非是他也有羞耻之心,躲起来不敢见人?”青阳摸着下巴猜测。
“啪~”
叶大夫激动的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
“中行朔竟然逃了,抛弃邢国,抛弃千叶老人,率身边那十人不知所踪,有人曾亲眼见他渡过大河南去!”
青阳却没有那么激动,眼中神色若有所思。
无论是面对阴武士遁逃,还是攻击封臣之士,这些事一旦暴露,中行朔的名声立刻臭名昭著。
到时候即便有千叶老人护住他,也无法继续容身下去,也唯有离开邢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行朔及早脱身,倒是有自知之明!只是千叶老人与君上怕是要吐血了!”
“你还有心笑!”
叶大夫瞪了青阳一眼,语气间却满是关心道,“中行朔虽说离开隐秘,却在离去前放话,要在一年内取你性命!”
难怪刚才叶大夫郑重其事,原来是这么一件事,但青阳并不畏惧中行朔,反而淡淡笑道:“我倒怕他一年后不敢来!”
即便是如今,离石明灭堪比二品下阶的战斗力,依然稳稳压住三品巅峰的中行朔,一年后他更没有机会。
神色复杂看着青阳,叶大夫耐心叮嘱道:“青氏确实底蕴深厚,那位神秘少年堪称实力强大,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多谢叔父关心!”
青阳赶紧转移话题,面带笑意拱手道,“听闻成大夫明年就要调任他处,叔父很有可能晋级北林城城主,倒是要提前祝贺了!”
“此事哪有这么容易?其中有太多内情与变数!”
叶大夫不仅没有丝毫笑意,面色反而显得更加凝重,
“你可知云上卿在扬武城的失误,让其余三位上卿群起而攻之,要君侯罢免其上卿之位。
君侯却绝不会答应,他需要上卿之间保持平衡,不仅没有对云上卿的失误问罪,还下令嘉奖。
既然拒接了几位上卿,君侯就要在其他上面弥补,诸位上卿也看中北林城主之位,纷纷举荐各自人选。
幸好有左师公、太叔丙辛、邢叔铭等人激烈反对,君侯迟迟拿不准主意,故而城主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但争夺非常激烈!”
青阳脸上显出一丝笑意:“若是叔父属意城主之位,我倒是可以试试,尽量向君侯争取一下!”
仔细想想,过年后就要进行的春耕,反正青氏使用新式耕具,也会暴露出来,不如拿来作为一个筹码。
“诸位上卿与国君较力,成为城主不一定就是好事,能否成事就看天命吧!”
叶大夫微微摇头,并不相信青阳能说动邢侯。
他整理衣襟坐下来,示意青阳一起做下,又沉声道:“如今北疆局势看似平稳,但北荒各国却越发混乱了。
鬼巫部突破扬武城之后,向东又绕过射鹿城,一口气逃到代国、留国交界处,占据了方圆千里山川泽薮。
鬼巫残部又大力招揽周边各部野民,两国国小力薄,根本无可奈何。
本来派使者求君侯派兵相助进剿,却不料崇国竟在此时又大动兵戈,以璐侯不敬为名大举攻伐。
两个月来,崇国大军攻灭璐国三万精锐,连夺峄山以南十二城池,与邢国东南接壤,君臣有虎视之相。
君侯无奈之下,严令京畿三师枕戈待旦,又紧急抽调大军南下,严防崇国入犯,云上卿也已南下。”
崇国身为北荒第一强国,过去虽与邢国接壤,却仅有东南部一小块边境,还大半隔河相望,邢国并不担忧崇国威胁。
如今崇国却毫不客气的吞并璐国,与邢国的接壤国境达到上千里,这样一来威胁立刻大增。
青阳不由皱眉道:“璐国本就是北荒小国,总共才有二十余城池,如今崇国连下十二城,莫非又要灭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