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出来的云浅,看到云荣斌正站在路边,看姿势应该是要出去,不过此时他正驻足回头望着墙头。
这家伙不会是在这儿守株待兔吧。
云浅心中怀疑道。
每次路过这里,抬头看一下墙头,已经成为了云荣斌的习惯。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真有人从那里跳出来了,可是这个人是谁?
云荣斌盯着云浅,如芒在背,问道:“你是何人?”
“路过的,路过的。”
云浅挡住脸,压着声音说道,尽量使自己的身粗一些,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更像少年变声期的声音,沙哑沙哑的。
打完哈哈就要走。
谁知志远迅速将她拦了下来:“站住!”
“一个路人从侯府中爬墙出来?你的路够宽敞的啊!”
云荣斌绕到她后面,从上到下仔细看着,似要将她抽丝剥茧了,只是看不到云浅的脸。
他更担心是别有用心的人已潜入府中。
志远给其主子出注意:“爷,这定是个贼,咱抓回去让管家好好用刑审问!”
“别,别呀。”
云浅忙把脸露出来,笑嘻嘻的以示友好,连忙作揖,说:“在下是云浅的表哥,此次是背着家里人偷偷前来看望表妹的。”
她指了指身后的墙头,说:“喏,这个地方就是表妹告诉在下的。”
表哥表妹的长得像,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洛家在江南,只经营从西边倒腾回来的东西,很少上京城,应该没人能认出来,这也是她想好的说词。
“瞎说。”志远一边疑惑一边摇头,“我见过五姑娘的洛表哥,长得很高大,哪有像你这样这么个小身板的。”
“哦,表弟,一时忘了,表姐只比我大两天,我呢,上头已经有个姐姐了,所以一直再想有个妹妹的,所以一直将云浅叫做表妹,一时竟将这件事给忘了。”
云浅紧张得汗都出来了,洛家人来过京城吗?为什么她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没有发现?
为了让自己扮演得更真实一点,她又说道:“在下洛挽,在家里排行第四,人称挽哥。”
挽歌正是她前世的名字,此时用在这个假身份上,也好提醒自己,勿忘初心。
为前世的亲人报仇是不可能了,但仅是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不让自己再后悔一次。
志远挠挠头,这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而云荣斌嘴角勾起来,玩味地看着云浅,待看得云浅发毛的时候,才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什么洛挽,我和洛南一见如故,聊过他家里的状况,洛四公子叫洛月,也没有叫洛挽的。”
然后他突然板着脸,说道:“好好的装什么男子,人皮面具?哪里来的?”
说着伸手去摸云浅的脸,被云浅打掉。
被戳破了,她气鼓鼓的说道:“哼,三哥眼睛何时这么尖了?!”
声音也变回原来的样子,让得志远目瞪口呆,一时半响还是没认出是云浅。
“呵,”云荣斌轻笑,戳了戳她的脸,问,“为何要装扮成这样?”
无形中生出一种长辈的威严,对于云浅时不时偷溜出去,还是很不放心。
就她这种一出门就会有一堆破事跟随左右的,以为打扮成一个男子就没人发现了?
云浅两只手指在胸前绕啊绕,硬着头皮说:“人皮面具是找人做的,这样不会被认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做了坏事也不会被告到家长那里去。”
“咦,你还想做什么坏事?就不能安分一点儿吗?你说说,哪里像一个大家闺秀了?”
云荣斌气不打一处来,像揪着云浅的耳朵教训,可是想到云浅恐怖的武力,还是算了。
“比如给家里招个嫂子之类的,还能有什么事?”
“算了,今日你还是跟着我吧,先警告你,不可胡来!”
云荣斌没辙,即便他将人赶回去了,也还是一样会偷偷流出来,以及如此,还不如带在身边。
他拉着云浅的手,一边走一边说裂风的近况。
志远在后面看着二人的背影,两个男人手拉着手……他好想捂眼睛啊……
京城里每年三月都会举行花魁大赛,除了可以让青|楼中的女子抬高身价的同时,也为了文人雅客添加一缕雅趣。
现在还不到三月,所以,今日只是花魁大赛的预热塞。
因为今日将有三位从扬州而来的花主,在广聚楼会京城贵公子们露面,展示她们的才艺,打响自个儿的名气,说白了就是向京城的花主们示威。
都说江南的女子美如烟,柔弱如水,比北方的女子要温婉,所以,江南的青|楼比京城的还要萎靡,而当中的敲出自然要数扬州。
不过,不管是哪里来的人,只要是美女,而且还是有才艺的美女,是个男人都想看一看。
所以,今日广聚楼里挤满了人,都想看看这三位美人到底如何美。
中央楼梯下搭建一个大舞台,上面悬挂着十数跟红丝带,被挽到两边扎起来,很有意境。
舞台前面摆放了两层桌子,那里是给贵人留的,再往后是五排凳子,需要用银子才能买到,往后就是不要钱的空位,此时已经站满了男人。
二楼廊边也摆放了一排桌子,云浅与云荣斌此时正坐其中一个桌子边,对面是永宁侯府大姐夫与严霖。
云荣斌简单给二人介绍了云浅的“身份”,二人也没起丝毫怀疑。
在正中央的桌子此时正空着,即便是飞扬跋扈的张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