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喝水的碗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便传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叫什么?谁在叫?”
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跑过去吼道,那声音浑厚,震得房梁都抖了抖,可以听得出,他的中原话有点拗口。
“吼什么吼!”狗子也喝一声,举起拳头道,“吓到我妹子了,小心我揍你!”而后看向阿花,问怎么了。
阿花花容失色,说没事,看到一只耗子而已。
狗子翻了个白眼,笑呵呵的给炸了毛的男子顺毛。
男子怒瞪着狗子,拳头捏得紧紧的,吼道:“你们快点搬,搬完快走!”
“是是是,大兄弟,你们庄子耗子咋白天还跑出来啊。”狗子打一声哈哈,拉着阿花去搬东西了。
云浅手在鼻子下扇了扇,隔着五六步都能闻到一股膻味。
这时,门口传来了吵闹声,又过了一会儿,狗子又叫了一声“大兄弟”吸引男子的注意,云浅靠的近,速度又快,上去一个刀手劈到其脖子上,人便倒在了狗子身上。
温春晓与云荣斌凑过来问道:“在哪儿?”
“柴房!”
云浅带着二毛已经走了过去,打开了柴房,光驱走了黑暗,一个人被五花大绑仍在草垛上,蒙上眼睛堵住了口,一动不动。
闻春晓已经快布冲过去,撤下那人的眼罩,脸乌漆嘛黑的,但能认出来是草上飞,他摇了两下:“飞子?飞子?”人还是一动不动。
“什么味道啊!”
云浅靠近,问道一股恶臭味,这才看清,草上飞身上沾了屎尿一起,怪不得云荣斌站在门口不进来,她憋着气过去,摸到他的手,把了一下脉,发现还有脉搏,说:“没事,就是饿着了。”
闻春晓“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他有力气,还是草上飞饿了几天瘦太多,他一把便将人抱起来往外走,大气不喘一下。
此时,货物已搬完,他把人放到车上,用几人用东西盖好,阿花从外面跑回来,说:“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趁乱,我们快走!”
云浅说了一声,让车夫与狗子赶紧推车走,二毛咬着尾巴,哈着气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快出后院门口的时候,云浅抬头提醒道:“有人过来了,小心!”
几人才走了几步,院门打开,一个年轻的男子懒洋洋地走进来,虽然穿着中原的衣服,但云浅一眼便看到其里面穿的是外朝的服饰,他长得到还挺刚毅的,浑身带着一股阳刚之气,后面跟着两个人面无表情的人。
闻春晓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云浅,很快,像是视线扫过一样,云浅并没注意,几人忙推到一旁去,那人斜睨了他们一眼,错了过去。
走了几步,云荣回头看了一眼,问道:“那人是谁啊?”
车夫头也不回,说道:“没见过。”
“应该是他们的头领。”话一向很少的闻春晓费力推着车道。
头领?
云浅想起那日在院子里,她与草上飞互相配演快要脱身的时候,屋里传出杀他们的声音,便有可能是这个人的……这么一说来,这个人比那个宋管家还要可怕。
宋管家也应该不姓宋,不过是随着中原,取了个方便交流的名字。
“糟了,他不会是去看草上飞的吧?”这会儿,云浅问道。
“我们快点。”闻春晓也催促。
几人加快了脚步,出了院门又走了几步,便看到庄子外乱糟糟的,一群穿着破烂的乞丐,举着木棍与二三十个壮汉打在一处,那些壮汉力大无穷,往往一刀便能劈飞一人,好在乞丐人数很多,是瓦刺人的四五倍,往往四五个团报乱棍打一个。
“哟,怎么那么乱啊,宋管家,我们先走了,下回再拿货钱!”
车夫装作一副被吓着,不想惹事上身模样,不等回复,催促着其他人快走,宋管家也正被缠住,无暇分身,没人来嗖他们的车。
可是,他们也才推出去二十步远,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拦住他们!”
“快走!”
闻春晓轻喝一声,狗子立马扔掉手上的独轮车,推着另一辆车跑起来。
六人一车跑得飞快,他们几乎是抬着车跑的,在瓦刺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越过去了。
宋管家叽里呱啦喊一声,应该是瓦刺语言,瓦刺人分出一半人,狂追而来,隔着数十步,感觉地都一震一震的,没一会儿,便追上来了十数步。
“这样不行!”
闻春晓弃了车,自己背起草上飞狂跑,步伐轻盈,俨然不像是一个瘦弱读书人的模样。
咔嚓一声,狗子从车上扯下来一块长木头,阿花脱下腰带,一甩竟然有九尺长,一甩便拧成一条鞭子模样。
他们都早已准备好了兵器啊!
且各个身怀武艺,都不是普通人。
云浅再一看自己与云荣斌,若不是她有飞叶不离身的习惯,只怕他们一样防备的武器都没有。
这时,云荣斌还有闲情问道:“二毛呢,怎么没跟上来?”
“去逗那两只笨狗了,放心,二毛比你聪明着呢,一会儿不要离开我两步!”还瞎操心别人。
她才一说完,便感觉到有危险锁定自己,拉着云荣斌往旁边一闪,破风声呼呼,一道利箭从身后贴着她的耳朵射了出去,噗的一下没入地里。
“注意呼吸,再快一些!”
这里,估计就是云荣斌武功最差,云浅拉着他,堪堪跟上前面几人,若是她自己,早甩开他们几条街了。
原本暗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