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秦书桓走出半步,便听到了殿外有人呼喊道:“皇上驾到!”
片刻之后,皇帝便由着苏进喜伺候着进入了储秀宫,进殿之后,皇帝远远地便看到福休站在储秀宫正殿里。看到皇帝进殿,福休和站在殿内的众人连忙俯身请安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快步走到福休身旁,一边轻轻挽住福休的细腰,将福休慢慢地扶了起来,一边握住福休的纤纤玉手,温和道:“福休,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让你在甘棠宫好好休息吗?”
福休慢慢松开皇帝紧握自己的手,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方才道:“皇上,嫔妾是听到了宁姐姐小产的消息,一时着急,便让简夕陪嫔妾来看看宁姐姐。”
见皇帝进入殿中,跪着的秦书桓向着皇帝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皇帝轻轻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书桓,见是太医的院判秦书桓,便先让苏进喜将秦书桓扶了起来,然后道:“秦太医,宁嫔的身体如何?”
“皇上所要问的,正是微臣所要向皇上奏的。宁嫔娘娘身体一直虚弱,加之宁嫔娘娘怀上龙嗣之后,身体更是虚弱,吃了许多药才渐渐压制住。如今宁嫔娘娘小产,只怕宁嫔娘娘的身体支撑不住了,恐怕是只能保大,或者是保小了,请皇上三思!”秦书桓战战兢兢地奏报道。
只见皇帝厉声对着身旁的秦书桓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朕两个都要保,朕既要保宁嫔,又要保皇子,若是两者出了什么事情,朕唯你是问!”
皇帝话音刚落,秦书桓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是被皇帝惊吓住了,即便是只能保一个,皇帝也要自己保两个,皇帝的意思秦书桓很早便明白,却不知道,来得这般早,如今自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于是秦书桓思虑一番过后,慢慢吐出了几个字,“微臣遵命!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宁嫔娘娘和小皇子的。”说罢,秦书桓便又再次回到了寝殿之中,照料着小产中的宁嫔。
这时,皇后由小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来到皇帝声旁,俯身跪下请安过后,皇后带着哭腔向皇帝说道:“皇上,臣妾实在是冤枉呀!本宫之所以扑倒在宁妹妹身上,完完全全是有人在背后推臣妾呀!若没有人来背后推臣妾,臣妾又怎么会扑倒在宁妹妹身上呀!”皇后说完,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低垂的哭泣声,呜呜咽咽,无不惹得人一阵怜悯!
见皇后如此情况,皇帝也由原先的态度强硬,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皇帝慢慢扶起跪在地上的皇后,从袖口中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擦拭着皇后的泪痕,擦拭完皇后的泪痕之后,皇帝一只手轻轻捏起皇后的下巴,炯炯有神的双眸一动不动望着皇后的双眸,一只手紧紧握住皇后握着手帕的右手,冷冷道:“朕相信你,你不会骗朕,可是你已经骗了朕许多次了,你还要在骗朕吗?”说罢,皇帝一甩手,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皇后苍白的脸庞之上,顿时,便打出了丝丝血痕。
“雪宜,你骗了朕那么多次,这一次,你还要继续骗朕吗?你当朕的眼睛和他人的眼睛是白长的吗?宁嫔的宫女已经来向朕说明了,是你不小心,便扑到了宁嫔身上,致使她现在小产!”皇帝话音刚落,只听到皇后先是一阵狂笑,然后迅速爬到了皇帝的脚下,拉住皇帝的脚,微笑道:“原来皇上早已经不相信臣妾了,既然皇上已经不相信臣妾了,那为什么不废了臣妾,留臣妾这条贱命在宫中做什么?皇上应该是知道的,臣妾为皇上做了那么多,即便你不相信我,也不能这样说我,我始终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整个贺蒙帝国的皇后,是一国之母!皇上千万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皇后一字一句的说着,却十分从容,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福休感到十分纳闷,不知皇后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
忽然,皇帝蹲下身子,望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冷笑道:“事已至此,雪宜,你还想让朕如何相信你,那么多双眼正在看着你对宁嫔做的事情,难道那么多人都串通好一起来蒙骗朕,来害你吗?”
“既然皇上已经不相信臣妾了,那么还需要臣妾解释什么吗?臣妾只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推了臣妾,臣妾才摔倒扑在宁妹妹怀中的,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臣妾是不会摔倒的!皇上已经决定相信他人了,那么臣妾所说的这些,皆是无用的了!臣妾只希望,待臣妾死后,皇上记得,曾经有一个人,为了皇上,付出了许多许多。”
皇后所说的话,又勾起了皇帝以前和皇后在一起的一切,曾经的两人,关系是那般的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皇帝知道,皇后以前是对自己好的,只是现在,皇帝已经觉得皇后已经是变了一个人了,不再像以前无忧无虑的皇后了。
皇帝轻抚着皇后的鬓角,“雪宜,不知何时,你已经变了。变得让朕害怕,变得让朕陌生,朕现在只觉得,以前的郑雪宜早已经死了,现在的郑雪宜已不在是以前的郑雪宜了。”到底皇帝对皇后还是存着一分若有若无的感情,还是念着自己以前和皇后在一起的旧情。
“雪宜,既然你说有人推你,那朕便再最后相信你一次。你只需说出,究竟是谁推你的,待朕命人查清楚之后,定还你一个清白!”
这时,皇后忽然止住的眼泪犹如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止了止不住,哭泣道:“原来皇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