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国的士兵已经退了,你还不赶快逃走?”福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此时应该痛哭流泪烧高香谢苍天了。
“我知道他们还没有走远,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再悄悄离开,谁知道仙女姐姐来了。开始见姐姐见了满地的尸体竟然还笑得出来,以为姐姐是天上派下来救我的仙女姐姐。可后来见姐姐不似仙女那般会法术,见姐姐的性情也十分温和。哎!姐姐,我今天真得快被吓死了!”
福休将自己左看右看,实在是没有看出自己能力像天上飞舞的仙女。福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接下来该打算怎么做?要不要跟着姐姐一起去青州?”
少年回答道:“我还能怎么办?我家也遭逢大难,母亲于是便带着我和我弟弟藏到了一个山洞里。我母亲说她和弟弟要去投靠安阳爷爷家,我心想着爷爷家也很穷,我去了之后全家人又要吃不饱饭了。所以我......我打算去投靠我的一个朋友,对我非常好的朋友。”
眼前的少年虽然满身血迹,但是福休瞧他的身材和明亮的不解事理般的大眼睛,推断他应该是十三四岁,福休心中不由得心生怜意,问道:“那么,你的朋友住在那里?需要姐姐送你过去吗?”
“姐姐,好像是住在淮州附近的青州。”
“青州......”福休苦笑着又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适才道:“既然你也要去青州,我便带你一路同行吧!我要去青州找一个对姐姐十分重要的人......”福休说着,将眸光慢慢地投向了青州的方向。
“姐姐,你果然是仙女!”少年欢喜般地跳了起来,乌血淋漓的手正要往福休身上蹭的时候,福休忙退后一步,微笑道:“小弟弟,你还是先找一个地方把身上清洗一下吧!”
少年垂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一吐舌头,乖乖滴跟在了福休的身后。见福休捡拾了一些柴火,将柴火点燃,将那个残破不堪的小山村点燃了。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的眼睛里忽然出现了一抹难过的水光,哽咽道:“这里的人很好的。可死了之后被烧成了一具具枯骨,连谁是谁也难以分辨了。”
福休看着被风吹得越来越大的火焰,低沉道:“等他们的亲戚赶到的时候,他们早已经变成了一具具枯骨,若是此时不烧了他们,日后想必会引起瘟疫,届时死去的人会更多。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呀!......”
“姐姐,你好像懂得很多?你是那里人?”少年嬷嬷地跟在福休的身后,再不敢用自己一身的乌血去触碰福休和福休的马儿。福休让少年牵着江玉檀的白马,一前一后的走着。在行走的过程中,少年忽然笑道:“对了,姐姐。我叫柳飞絮。不知道姐姐叫什么?”
福休没有转过头,依旧慢慢地走着,道:“你叫我福休姐姐吧!”
“嗯,福休姐姐。重译置之,来除我忧,与喜俱居,同其福休。姐姐这个名字果然是好名字!”
“你竟然知道?”福休有一点意外,眼前的这个小屁孩竟然知道易经,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呀!姐姐,飞絮知道。飞絮的父亲原本是淮州刺史,淮州城破,父亲大人以身殉国,母亲带我离开了淮州,走上了流浪的日子。飞絮小的时候,父亲大人曾经请过教书先生来教过飞絮几年书。先生曾说过,福休,寓意幸福吉祥,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与祸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夜色降临,他们找到了一处溪水。福休料想柳飞絮的行李恐怕早已经全部丢失了,于是便将简夕原来装备给自己的一套服装给了柳飞絮,让他洗完澡之后便换了。
柳飞絮接过之后,笑道:“姐姐,我的行李早已经丢失了。以后看到我的朋友了,我一定将衣服还给你。嗯......姐姐,这个我也没有吃的......”
福休拍拍他的脑袋,微笑道:“放心吧!姐姐不会让你饿着的。你先去洗一个澡,洗完之后,姐姐便做好吃的给你吃,吃完之后咱们就去青州。”
福休说着,便要帮柳飞絮脱衣服。柳飞絮却似想起什么一般征住,忽然大叫道:“姐姐,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洗的。我不习惯其他人在我身旁看着我洗澡。”
福休皱眉。
眼前的少年说自己是淮州刺史的儿子,而福休分明清楚地记得淮州刺史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福休不知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要欺骗自己,难道是想利用自己回到青州找他的朋友。
福休不敢再多想,于是便微微一笑,道:“你自己先洗吧!记住,洗干净一点!”
柳福休扑闪着眼睛望着福休,显然看出了福休有一丝的不高兴,便又道:“姐姐,你便让我一个人洗吧!姐姐,我习惯了一个人洗了,还请姐姐见谅。”
福休点点头,示意同意柳福休自己一个人洗澡了。于是便自己牵了马,取了帐篷,去山坡之上驻扎福休临行前,来思雅送的帐篷了。
福休静静地一个人躺在刚刚搭建好的帐篷里,望着帐篷外的稀稀疏疏几点星星,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第一次和皇帝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像这样的一个夜晚,天空之中下着雪,皇帝独自站在纳府后花园的长廊之上,自己悄悄地走近了皇帝,这是福休和皇帝第一次的见面。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了,福休还是始终没有忘记。
此次去青州,福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