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小子也敢瞪我,还反了天了!”恶汉丑相毕露,自身后抽出朴刀,横劈向裴周二人,毫不留手,口中还叫嚣道:“莫以为统领我便不敢杀,老子偏要先斩后奏?”
“鼠辈作死!”裴陵怒急,右臂挥开周仓大手,欺身向前,一把夺过恶汉手中朴刀,倒转刀头,停滞在恶汉眼前半寸处,双目渐渐眯了起来,冷声道:“先斩后奏?我便先将你脑浆攮出来!”
恶汉转眼成刀下之囚,不由肝胆俱裂,双股打颤。
“杀不得啊!”“统领三思!”“擅杀监军,必逃不了严惩!”
刚才还不敢做声的黄巾军众人,见裴陵要杀那监军,霎时间都跳了出来,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统领,监军?”裴陵一愣,旋即恍然,自己竟还是这队黄巾军的统领,而刀下的恶汉,该是上边派来的监军!
要知道在古代,擅杀监军,视同造反,军中从上到下皆会受到牵连。
地上那恶汉此时也缓过神来,色厉内荏道:“人公将军可是老子的妻舅,你敢动我,哈哈哈,老子借你个狗胆…呃啊!”
鲜血飞溅!
裴陵用脚踩住恶汉头颅,噌一声拔出朴刀,又将布满鲜血的刀头从地上尸首身上擦拭两下,冷哼道:“辱吾,必戮!”
旁边众人从未想到想来懦弱的统帅此番竟如此够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
裴陵越发蔑视众人,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
剧烈的喊杀声远而近,渐渐的成为震天动地的巨响,其中夹杂暴雨落檐般的密集马蹄声!
黑周仓一拍大腿,焦躁道:“坏了,汉军来了,大哥,快!快趴下!”
裴陵头皮一麻,听这喊杀声的规模,怕是成千上万,他自然不是傻瓜,右腿一弯,伏趴于地。
周仓见裴陵麻利,反而一愣,他滚了两圈,停在裴陵身侧,挠头瓮声道:“大哥…你之前不是教俺,刚而能忍么!”
裴陵见周仓的憨劲,不由莞尔,冷漠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周仓闻言一愣,微喜道:“大哥,这才是正理。”
二人正胡扯,自方才声起之处,一身形魁梧之人自坡后策马狂奔而出,紧随其后有骑兵数百,还有数之不清的步兵落于十丈之后!
远看这队伍皆非黄巾,且丢盔卸甲,玩命奔逃!
“是股溃军?”裴陵将黄巾往下拉了拉,露出双目,向外窥探,竭力想弄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溃军中有两面破烂大旗,其中一面已经被撕掉小半,隐约可辨出篆书‘汉’字。而另一面看去黑乎乎的,旗穗已烧焦,上书一‘董’字。
“汉?董?”裴陵眉头紧锁,骤然明悟:“董卓?!”
那股溃军远远掠过裴陵所在的这片灌丛,并未丝毫停留,迅速望南边而逃,急急如丧家之犬,根本无人注意这荒野中有埋伏!
“戮董卓者,赏百金,杀…!”没等裴陵内心平定,震耳欲聋的喊杀传来,没有几万人是绝无可能发出如此声势的呐喊!
声音未散,自溃兵逃出之处,铺天盖地黄色的涌入眼帘,声势浩大的黄巾士兵紧随而至,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支黄巾大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乱乱哄哄,不成阵形,论素质怕是还比不上前边逃窜的溃军!
再一细看,不但兵员老弱病残幼俱全,装备上亦是天差地远,单看武器便五花八门,无所不用,好一些的有大刀片、红缨枪、硬石斧,差点的便是铁锨、镐头、锄头亦随处可见!
显然这是一支名副其实的杂牌黄巾军,定是倚仗人数优势将方才只正规军击破。
当然,这便是古代战争与现代战争最本质的区别,数量决定成败!
这支黄巾军杂牌部队也并非没有精锐,看其中军便是一支黑甲黑骑黄盔的部队,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定是百战雄兵,就身旁的友军都尽量避离他们!
此军便如死神卫队,阴狠生冷,令人心生惧意。黑骑军内竖有两杆更夸张的巨旗,一书‘天公将军’,另一为‘大贤良师’!
”张角…”裴陵目瞪口呆看着两杆大旗,仰头倒在草地上,叹道:“看来,这真是东汉末年…”
董卓军疯狂逃窜,却不知自己已经掉入了黄巾军的埋伏圈。
果然,追兵未至,阻截先起,于董卓军逃跑方向,另一支黄巾部队赫然立起,虽然其队形同样混乱不堪,但看其气势要强上一筹,只见这队士兵用树杈等物将武器支撑起来,仿拒马状半竖,试图将这支骑兵部队阻延下来!
“汉军撞进入了左髭丈八的埋伏圈!”说话的正是周仓,听语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须臾,他转过头来,看向裴陵,低声问道:“大哥,汉军与他们接阵了,我们也上吧!”
“呃…”裴陵不知情况,犹豫半晌,吞吐道:“且…且等等大军…”
周仓挠了挠头,点了点头,瓮声道:“也好,让他多消耗一些!”
前方不远处,董卓军先锋骑兵冲势不敢稍减,轰然踏入黄巾军阻截部队,两辆钢铁战车悍然碰撞于一处,接锋处顿时血肉横飞,人吼马嘶!
接战伊始,董卓军尚能体现出正规军的优势,借助冲力将黄巾军拒马阵层层穿透,所向披靡!
但好景不长,此股黄巾军不但人数众多,且作战悍勇,后方兵卒见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