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这时候终于确定他的好意,把他心底里压的话跟他说:“王爷,下官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恭王爷点了下头:“我们都是为了皇上好,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楚靖这才把事情说了,他说完后小心的看了眼恭王爷,果然恭王爷的脸变的很精彩,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他真是这么说的?他要走?皇位也不要了?!”
楚靖跪下了:“都是小女的错,小女擅自串通皇上,下官已经将她说了一顿了,下官恳请王爷赎罪。”
恭王爷站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事实,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萧祁昱能够荒唐到连皇位都不要了的,说他是情种都污蔑了皇帝这个词。
恭王爷找了个椅子坐下,他觉得他的坐坐,要不就要气死了。
楚靖还跪在地上,看他气成这个样子连连告罪:“下官该死,下官这就带女儿辞官离京!永远都不再回来。”
他重重的磕了头,看上去也是实心实意的,恭王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真心盼着萧祁昱好的,因为他还指着萧祁昱替他恢复方家的名声呢。
恭王爷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起来吧,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以为用美人计能让皇上奋起,哪知皇上要私奔。
他以前真的没有看出萧祁昱是这样的情种的,那么冷酷,沈郁喜欢他那么多年,也没有见他动过心,这才几个月这就要私奔了,不知道是说沈郁失败还是……
恭王爷简直不想想,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看好萧祁昱,谁让那时候萧祁昱也不是皇位候选人,先帝爷没有跟他交代清楚,他一直以为是大皇子即位的。而到后来萧祁昱即位了,言语没有错,品行没有错,不惊不怒,淡漠贵气,比大皇子差不到哪儿去,他是真的看中了他的脾气,具备当一个皇帝的冷酷的品质,而现在,简直是荒唐啊!
除了用荒唐这个词,他已经想不出别的了。
楚靖抬头看他:“那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不能让皇上做出离京的荒唐事啊。”
恭王爷点头:“我知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如此行事了,这次怕是又要委屈令嫒了。”
楚靖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张了下口:“金蝉脱壳?这……这要是……”
恭王爷看着他道:“放心,等大局稳定了,你女儿她还是皇后,这个后位本王敢给她打包票。这几年就让她隐姓埋名,谁都不能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只有我们俩,除此之外谁都不知道,就连楚大人你的儿子都不能知道。倘若这件事败露了,你我不仅仅是掉脑袋,遗臭万年都是有的。”
楚靖摇头:“下官明白,下关担忧的不是这个,能让皇上成就千秋霸业,小女就算是死也在所不辞,后位,下官并没有期望。”
恭王爷笑了下:“楚大人太谦虚了,皇上如此重情,一定不会忘了楚姑娘的。”
楚靖只能点头称是,除此之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仰仗的是他的女儿,可在事情未成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未定数。他们还是要靠着恭王爷,也只能靠他,他也知道他是恭王爷的棋子,可离了恭王爷这棵大树,他们早晚会被沈郁连根拔起。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情愿,恭王爷淡淡的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沈郁这个摄政王的脾气你也了解,倘若他要置你女儿于死地,你也是毫无办法的,与其等到那一日我们处于被动的地位,还不如早一步呢。”
说实话他也看不上楚靖的女儿,家世太低微,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萧祁昱喜欢了呢,他不知道是不是被沈郁折磨的,喜欢的人跟沈郁完全相反。
楚靖称是,恭王爷继续道:“这件事之后,不用两年我们便能强大起来,沈郁在愧疚之下,那两万将士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登记在册,以后我们招兵买马他也管不着了。”这才是这件事的最重要的目的,一石三鸟,一破坏了沈郁在萧祁昱心中的地位,二为着两万御林军正名,三,壮大自己的军队,他也是有军队的,每一个王爷都自己的护卫队,而他的不过是多出几倍来而已。
楚靖终于点头,回到家的时候,碰见他儿子,楚云彻正急着找他,见到他来忙拉着他:“父亲,你不能让云清去和亲啊!那都是些什么人,茹毛饮血,野蛮无理……”
楚大人拍下他的手:“你才无理呢!你跟我说,在朝堂上时,你是不是还想跟瑜王爷打起来?他是你能打的吗!混账东西!”
怪不得恭王爷不让他知道,他简直是混账,一点儿都不动脑子。连恭王爷都没有办法奈何的摄政王,他竟然还……简直是混账至极!楚靖简直不想看他,挥袖子走了。
楚云彻还在他后面喊:“我不会让我妹妹嫁到那蛮荒之地的!”楚大人气的要命,狠狠的回头骂道:“你给我消停点!要是还如此无理,你这些日子就在家里吧。”
他疼这个儿子胜过女儿,重男轻女自古便有,他本来也觉得没有什么错的,可今日从恭王府回来,只觉得心酸,女儿他从小便没有好好照顾过,而如今却偏偏要她去替老父完成那些事,想想真是觉得惭愧。
楚大人坐在女儿房间里,不知道从何说起,偏偏楚姑娘聪慧绝伦,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什么意思,待楚大人说清来意时,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了下:“父亲大人不必自责,女儿都懂。”
从踏上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