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几个人也都骂骂咧咧的,萧祁昱忍住了,虽然他也满肚子火,但是他能忍住,沈郁不在他面前气他了,他也就恢复了他原本的样子,他冷静而理智的看了下面冒锋的人,冒锋攻城三天了,可撤腿的列阵非常整齐,他们的军队素质非常好,他们这五万兵马足以抵他们的七八万,这也是为什么周烈等人退守的原因,他心中有自知之明。
周烈等人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也就是骂骂,骂了一顿后还是得守,他展开地图给萧祈昱看:“皇上,我们城墙有三十里长,主要危机点在西侧门与北侧门,这两个地方我们分别布兵一万余人,其余两门各守卫五千余人,早中晚六班倒替。另外有一万将士筹备运输滚石与箭。后防我们有陆家军五万,嘉峪关有五万,雁门关十万。”
萧祈昱点了下头:“好,让守卫警醒一些,提防夜袭。”
周烈点了下头:“皇上放心。”
萧祈昱又嘱咐了几句:“敌人一旦袭城,马上来告诉我。”
周烈向他保证:“放心吧,皇上。”
萧祈昱回头看陆琪:“陆少将辛苦了,我们回去休息吧。”陆琪朝他一笑:“没事,我守在这里痛快着呢!打不死他们我也睡不着!”
萧祈昱听他这么说也笑了:“我们以后会将他们打回老窝的!”陆琪哈了声:“好!”
他们一行人下城墙,陆家军驻守在东营,萧祈昱随他去看众将士们,应该去看的,不管陆家军的统领是陆琪,他都得来看看,看完了陆家军萧祁昱这才回他的营帐。
程谨之迎萧祈昱进营帐,等把他的行礼收拾好后问他:“皇上,臣等前些日子才得知太后去世,未能前去吊唁,请皇上原谅。”
萧祈昱朝他笑了下:“没事,我知道你们在这里走不开,而母后已经仙去,她若地下有知,定会谅解你们的。”
程谨之笑了下:“请皇上节哀。”萧祈昱点了下头,脸上也有些伤感。不过他很快就收起来了,不想去深想,想下去就是难言的痛苦了,他这一趟回去,什么都没了,母后没了,沈郁背叛了他。
程谨之看他脸色不太好,便小心的问他:“皇上,京师都还好吧。”
他其实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在这个关头回来,按照他的想法,他既然回去了就应该坐镇朝堂的,他毕竟是皇上啊。还是京师出了什么事吗?是瑜王爷不肯放权吗?
萧祈昱点了下头:“一切都好。”
程谨之笑了下:“那皇上你什么时候再回去啊。”
问的很委婉了,萧祈昱知道他担心什么,他没有跟他解释,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沈郁,见着他除了生气就是妒忌,妒忌将他的理智都快烧没了,而自尊又将他折磨的日夜睡不着觉,沈郁说的那些话或许是气话,可总归也是他的心里话,人在气急的时候说的话才是真的。别人说这些话他不会这么气,可偏偏是沈郁说的啊。
所以与其在那里跟他互相折磨,他还不如来打仗呢。
萧祈昱看着程谨之道:“京师你放心,有瑜王爷在,而这边关我不放心,我们的兵马训练才刚刚有起色,我不能让他们有差池。”
程谨之点了下头:“皇上你有什么顾虑吗?”
萧祈昱嗯了声:“我想今年的北羌不好打,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兵的。”不想程谨之担心,他转了话题:“陆将军在这里可还好?这两次的阻击陆家军没有出动吧?”他在城墙上时没有顾得上多问,等明天要去看看他,他再怎么说也是来助他打北羌的,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听他的话,但是心意他领了。
程谨之笑了下:“没有,陆国公不让他出城。”
萧祈昱嗯了声,并没有在意,倘若能够守得住城那也好。
问完了陆琪,他才问自己的兵:“那三万新兵练的怎么样了?还有我们的一万轻骑兵怎么样了?”
程谨之笑了下:“皇上放心,三万新兵日夜操练,没有任何的懈怠,那一万轻骑兵秦川将军更是当成了自己的左右手,宝贝着呢。”
萧祈昱笑了声:“好,好。”
他要有自己的轻骑兵,不管陆琪是否增援他,他都应该有自己的兵,这一万轻骑兵同样是他的命,他在京师的时候苦练两年,在这里苦练一年,经过生死存下来的兵。
程谨之知他一定是奔波了一路,所以退下去让他休息。
后面他们守城守了足有七天,尽管萧祈昱知道北羌这一次难打,可也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的有毅力,加上前面的几天,他们在这里足足耗了十天,这十天双方都吃尽了苦头,冒锋的士兵不用说了,风餐露宿,被滚石、被油泼损失的士兵达两千多人,而萧祈昱他们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城墙被打破了无数次缺口,被抛石机击碎、被流火箭烧伤的士兵惨叫声在炮火声中格外残酷。
城墙上的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的,尸体成千累万的堆积,把城墙的观察口都堵上了,他们每一天都需要调集一千余士兵抬尸首,鲜血顺着暗沉的城墙流下去,渗进去,慢慢变成城墙的一部分。
萧祈昱已经有两天没有合眼了,冒锋的进攻在这两天突然的密集起来,仿佛是不耐烦了一样,急切的想要冲破一个缺口,这个现象于他们是一个强大的考验,顶住了他们就算是熬过去了。
周烈一拳打在了城墙上:“娘的